一说,凤儿被林跃惹出的一丝不快烟消云散。
“不过,凤儿住在你这,也确有不便,军情之类……”
话未说完,凤儿身子腾空,被艾成萧抱去书案上放稳了坐着,又在一旁刚送来的卷宗里翻找,抽出一个信封给她。
“你打开看。”
凤儿惊诧:“将军!这不行!”
“我命你看,你看就是。”
拗不过他,凤儿隻得犹豫着拆开,当把里面薄薄信纸展开,她呆愣住了。
是一篇密文,且是用诡谍书所做。
凤儿一眼便可确认,这篇密文是用曾祖时期的诡谍书所做,与舅父那版相较简得多。
“将军需要我帮你破译?”
“不劳烦你,这上面的内容,任何一位军师都看得懂。”
这话似惊雷,震得凤儿脑子空白,瞪大眼睛张大嘴,手里的信纸都掉了。
她的反应虽在艾成萧意料之中,却也怕吓坏她,忙搂紧了安抚。
“凤儿别怕,你听我细说。这世上与谍人打交道最多的地方,就是军营,亦敌亦友,成败皆可由于他们。谍人造出密文,我们也要学会破译密文,才能在截获的消息里辨别利弊。你手里这篇密文,所依据的诡谍书版本太过陈旧,破译方法许多年前就已被推算出来。”
艾成萧看看凤儿,见她神色平和些许,才继续往下说。
“你们卫家强大,诡谍书流传至今,几经版本更迭,破译难度愈发大,但也由此,能精准破译的人也就愈发少了。有时我们截获这类密文情报,却猜不准内容,常常误大事,轻则错失良机,重则——”
凤儿从他怀里钻出脑袋打断他:“将军究竟想和我说什么?”
艾成萧喉结窜了窜,深吸口气,道:“凤儿,斩念上密文,若非同时掌握几代诡谍书,是断不可能那么快就破译出的,故而我猜测,诡谍书应是仍存于世间,且就由你保管。卫家仅剩你们母女,如今没人会比你们更懂诡谍书。我知道你们卫家的规矩,永保中立,不归属任何一国,隻受雇于雇主,隻为利益,所以——”
忽然艾成萧松开她,站开一步,低头一个抱拳礼。
“凤儿,你可否愿受雇于我!”
凤儿忙窜下来,却松不开他做礼的手,急得跺脚问:“你要做什么?”
“我想要精骑营发出的密文消息,即便被截获,也无第二人能看懂,与此同时,也没有精骑营破译不出的密文消息。”
凤儿不知他意在何为,闪烁着眼睛盯着他,艾成萧见她无声,言辞更加恳切。
“我这么做,不为功名利禄,甚至不只为大岳安稳,我这么做,是想在有生之年,让各国百姓都不再受战乱之苦!个中因由,我会一点一点与你详说,你隻管信我就好!”
“我答应你。”
凤儿几个字脆生生入耳,艾成萧原本还打算继续说的话,都憋了回去。
“你愿意?”
“不打仗的话,你就不会再受伤了对吗?”
艾成萧点头。
“那就成了,我不想你身上又多新伤疤。”
艾成萧一把拉她进怀里,死死搂着,在她额头脸颊拚命啃啄,激动得声音发颤:“谢谢你!凤儿!谢谢你!你可知你今日的应允,会救无数人的性命!”
凤儿仰头,竟见艾成萧眼里,隐隐有水光闪烁,踮脚探头在他唇边亲一口,淘气说道:“将军别高兴太早,你是不知,诡谍书虽然我一直在学,偏脑子不够灵光,所有的版本,都隻记住七八分,无论如何都记不住全。”
艾成萧一笑:“那我有个主意你可要听?”
“快说!”
“记不住的部分,你自己编,左右每代当家都要编一套新的出来,到你这也该如此。”
茅塞顿开是种什么感觉,凤儿今日才体会!
困扰她和润娘一年多的问题,艾成萧隻一句话,就拨云见日!
凤儿乐得连连蹭他胸口,转而又一脸狐疑看他。
“我竟浑忘了,将军雇我做密文军师,还没说报酬是什么,不会靠个主意就打发了吧?”
艾成萧放开她,拿过纸笔像模像样的:“条件你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给你立字据。”
凤儿笔落纸上,写上一串密文给他:“喏,这就是我的条件,营里不是有人懂吗,你问他们去,思虑好了再签。”
收好那字据,艾成萧刚想衝上前把凤儿按在书案上,赵子绪的声音门外响起。
“林都尉请将军去议事,一会儿燕子过来先带凤姑娘四处逛逛,林都尉今夜设宴,凤姑娘晚上一同去玩。”
艾成萧一去便是几个时辰,过来接凤儿去赴宴时,已是星辰满天。
岛上夜空比龙州城的明亮许多,凤儿抬头一望,见有一星亮得极为惹眼,星芒都似比旁的多长出一角来,便问艾成萧,这星他可认得。
“这是岁星,虽不及太白长庚明亮,然太白长庚只在晨昏露面,它却整夜可见,所以大多时候,它是穹顶最亮的一颗。”
凤儿抓紧捧着他:“就像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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