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猫甚是惹人爱,凤儿屋里快成了戏园子,总有姑娘小倌去看那窝隻知吃奶睡觉的毛绒团,周围一热闹,凤儿的空落小心房,也被笑声充盈许多。
凤儿常笑那白猫像母亲,小猫像自己,当娘的通体雪白,孩子们却像染坊出来的,毛色各异,猫爹定是相貌英俊的大花猫,否则怎能入向来高傲的白猫的眼。
小猫们开始颤巍巍试探着迈步时,这一年走到了岁终。
谢不懂捎话来说忙着收帐,多日没来蝶园。先前他隔三差五便过来,点上桌好酒菜,教凤儿说东燕话,却被艾成萧批评“不标准”。方晋偶然遇见她俩在一处,也阴阳怪气说谢不懂阳气太弱,比园子里的小倌男子气都少,还像模像样开方子送人药材说让他调理。锦哥儿更不必提,他一向看谢不懂碍眼,却因这厮能让凤儿开心地笑上那么一会子,也便不多言。
锦哥儿只有一点质疑,谢不懂这么频繁出入蝶园,所花费的银钱加一块,早就够和凤儿春宵几度,他却从未提出请凤儿陪他过夜。
见与自己交好的几个男人都不待见谢不懂,凤儿不由对他心生歉意。
“不懂哥,对不起啊……”
“凤妹子何出此言?”
“他们……许是过于紧张我,才时有不敬之处,你大人大量……”
“他们?哥不在意,哥只在意凤妹子是否开心。”
谢不懂出手谈不上多阔绰,架不住次数来得多,久而久之,锦哥儿的疑惑也成了凤儿的,她也忍不住试探。
“不懂哥,看今夜云低风重,定是有雨雪,要不要留在凤儿处……”
他婉拒:“我知道你想什么,可哥只是喜欢和你在一处,看你笑就能满足,至于那檔子事,是水到渠成,是情到深处,我知这是你分内事,但在哥眼里,你从来不是妓女。”
她不是妓女,第一次有人这么看她。
往后许多夜晚,这番话在凤儿脑内翻腾,她拚力重复母亲的叮嘱,也抗不过这句话温柔却致命的一击,心中似有堵城墙,正一砖一瓦的慢慢坍塌。
转眼到了腊八,一年中最冷的时节。
凤儿新得的西域俏郎君即将离开这里,趁冰雪还未彻底封河,赶去下一座城。
这西域男子长得虽美,奈何大岳官话说不利索,好在凤儿读得懂男人的眼神,他也读得懂凤儿用动作传达的意思。
一场道别欢爱在凤儿房里进行得激昂。本就比中土男子长出一分的异域阳具在凤儿紧致的淋漓下体中快速穿梭,吟猿抱树的体位让她每一次下落,都被顶得赤珠发痛,痛的同时又被龟头撞出一股水,浇淋在马眼上,激得阳具主人嘶吼着更用力挺送。
痛与快同时到来,高潮临近时,凤儿似瞥见门口有人影虚晃,未等她害臊压下呻吟声,就被异域阳具一通猛顶尖叫着泄了身,他也大声喊着凤儿听不懂的话,把又多又热的浓精喷射在凤儿腔道深处。
“我会想你的,请多保重,有缘再见。”
软软把头搭在他颈窝,凤儿闻着他为掩盖体味而用的浓烈香料味,听着他蹩脚说这番临别辞,小声絮语:“有缘再见,往往无缘见,你也保重,但我似乎不会想你。”
显然他没听懂,低头睁大一双深蓝眼睛看向凤儿。
凤儿抬头,衝他笑笑,贴上他双唇,送上或许此生不再重现的一吻。
他前脚刚走,锦哥儿后脚进屋。
“你快收拾收拾。”
以为又有客人点名,凤儿不情愿。
“干嘛,我好累,想休息了。”
“公子回来了。”
这话如晴空霹雳,霹了凤儿个措手不及。
等她一路狂奔到关雎馆,看着公子房间果真亮着灯,她站在门口,又像从前一样踟蹰。
衣服头髮隻糊弄个大概齐,脚上没来得及穿袜子,鞋是踩扁了脚跟趿拉着的,然而比起脖子上绽出的几朵红梅,这都算不得不妥。
“磨蹭什么,进来。”
这话他说过多次,从没想今天这般让人心跳加快。
真要这副模样进去吗?
凤儿构想过无数次,他回来时她该穿什么戴什么,梳什么样的头,画什么样的妆,偏偏没想到,再见竟是这般场景。
犹豫时分,门开了,那个凤儿日思夜想的人伸手一把扯她进怀里,她一个踉跄,再站稳时,人已经披上他带着体温的外敞,站在火热的炭炉旁。
见她呆愣,公子哼笑:“怎么傻了?不认得我了?连句好都不问?”
混乱的神志这才稍稍捋顺,凤儿磕巴开口:“公、公子,你什么时候回的?怎么我都不知道?”
把一杯牛乳茶塞进她手,公子拨弄着热炭,风轻云淡道:“还有脸问?我出发时你在被人干,回来时你还在被人干,是不是我不在的日子,你日日都这样被人干?”
原来门前虚晃的人影是他!
凤儿心里一阵翻搅,扯着胃都痛,紧捏着茶杯瘪嘴半天,慢慢垂下脑袋。
公子没听见回应,偷偷瞟她,却看见几滴水珠子从她脸上划下,滴落进冒着热气的茶杯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