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俩并没有多交谈,可这一天之后,一切都在悄然改变。
我不会再故意躲避他。他留在家里的时间也多了些,我们逐渐开始交流。我做好了什么,或者买到了新鲜的玩意儿,慢慢开始拿给他看,而他就会轻轻笑着,仿佛夸奖我。
路加总给人很温存的印象,可我跟他相处久了,才发现他其实很少笑,只是对所有人都彬彬有礼,却又保持了一定距离。我想了很久才明白这种感觉,他就好像一棵春日中的树,看着明媚、茂盛又亲切,可他只是默默的伫立在那里而已,无悲又无喜,承受世间的风雨,生存的蹂躏。
所以,当他真的笑了,那可真是春光骀荡,绿意氤氲,让人都要融化在心底的甜里。我就像染了毒瘾一般,想要的更多,就更加的努力,要他开心,要他对我笑。
我越来越喜欢集市区。这里的人民总是充满活力,市场上总有新的东西,日子天天都有新的盼头。在这里,我不是公主,不是女爵,不是别人的玩物,我好像重活了一次,年轻,勤快,还富有。居民们开始还对我抱有敬畏,可一段时间下来,见我从装扮到做派都毫无贵族的架子,长得好,手里还大方,慢慢都喜欢上我,各种活动都愿意叫我。我天天乐不思蜀,一早来,天黑才回去,若不是怕在这里过夜会引发绯闻,我根本就不愿再回那栋丑事重重的豪宅。
然而,就算我正大光明,天天往集市区跑,还是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不用多久,大家都意识到了我跟路加的关系。要知道,以路加之绝色,有多少人想染指于他,奈何从无机会。可现在,我突然的闯入他的生活,打碎了这无人能破的壁障,顿时,那些人开始蠢动起来,认为路加之前不过是待价而沽而已。这个世界,只要给够钱,有什么做不到呢?
我开始没意识到这些不堪的流言。直到有一天,我去邻居家学做麵包,抱着自己的作品兴衝衝跑回来时,正好撞见某贵族的仆从带着一堆财物站在屋里,一脸倨傲,威逼路加承受恩德。
我一身朴素装扮,还沾着不少麵粉,看着就像个平民少女,那仆从狗眼看人低,竟呵斥我,让我滚出去。我还没反应,一直有所顾忌的路加“呼”的站起,脸色沉下:“这是女爵阁下!你怎么敢!”
论爵位,恐怕帝国里也就戈亚在我之上了。仆从大惊,滚倒在地求我宽恕。我这时闹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儿,心刷的冰凉。
我还是拖累了路加,给他带来了麻烦。
我脸上的笑容消失,一时怔住,呆在那里不动弹。蕾蒂在旁边则心慌起来——这几个月里,她明显发现我木然的时候越来越多,也私下和葛黛瓦证实这是精神受损的结果。好不容易让我开心了一些日子,症状轻了不少,现在突然又这样了,让她又怕又急,一脚把那仆从踹翻,扔出门去,转回头来小心翼翼的呼唤我:“大人?”
我慢慢回神,看到房间里的人都看着我,蕾蒂一脸紧张,拉萨路有些恐惧,而路加眼神静静的,面无表情。
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那里,就随和温存,撩人亲近。我神志清明起来,视线慢慢落到了屋里那一堆珍宝上。
“现在就叫人过来,收拾了给她扔回去!”我冷言道:“就报我的名字!”
蕾蒂看我转过神了,松了口气,忙答应一声,出门传话去了。
我这才看向路加:“我替你做主了。你肯不肯?”
我都下完命令才问他,语气带着挑衅,任性的很。路加却神态一松,柔柔而轻微的,笑了。
“我是你的。我的主人。”他说:“你高兴做什么,都好的。”
我沉着面色,不再讲话。刚烤好的麵包还抱在手里。刚才还兴高采烈的想拿回来给大家尝,现在隻觉心里苍冷,什么都不想做。
我太自私,只顾自己开心,跑来搅乱别人的生活。现在,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吧。
那天下午,整个贵族阶级看了一场好戏。卢索侯爵夫人给骑士团长路加送去重礼,还没半日时间,仆人就被打了回来,礼物都像扔垃圾一样倾倒在她宅邸前,另有特洛伊女爵送来的一句话:“这些破烂货,别拿出来丢人现眼。”
贵族阶层有个潜规则,私生活糜烂无所谓,维持住表面的太平很重要。侯爵夫人仗着权势横行多年,看我向来低调,就大着胆子来撬我的墙角。可谁都没想到,我一出手就如此狠辣,几乎是不计后果。侯爵夫人一下被我打懵了,紧接着还要应对自己丈夫的怒火,以及来自各方的耻笑,焦头烂额,又羞又气的,第二天就“病倒了”。
侯爵夫人出丑的事让整个上流社会兴奋了好几天,大家互传着这对夫妻各自的八卦,私下里,却心照不宣的达成了一项共识。
路加现在是我的人。而我这个女爵,不好惹。我是丑闻缠身,是被逐出了宫廷,传言还与新王后不合……可那又怎样?我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宫里不依然一丝风都没有,明摆着就是纵容!
这下子,不少对路加心存龌龊的人,都悻悻的收了心思。笑话,连侯爵的脸我都说打就打。整个帝国还能有几个比侯爵更有钱有势?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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