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夜玄的肩头上,插着两根被折断的冷箭。
看到鲜血沿着他肩头汩汩溢出,染红了他身后大片的衣裳,楚千漓的心臟,猛然间又是一阵剧痛。
她捂住心门,痛得差点喘不过气。
“我好像……好像总是见不得你受伤。”
楚千漓的声音,有些沙哑。
可她还是忍着痛,快步过去,扯着他的袖子往河边走去。
“快,这伤口需要处理,否则,会发炎。”
风夜玄其实并不在意这点小伤,不过,箭头留在身上,始终不是办法,总是要解决的。
“不要给我下那种药。”坐下来的时候,他忽然哑声道:“处理完,我们直接上山。”
楚千漓跪在他的身后,正要给他处理箭伤的手指头,微微有些僵硬。
原来他都知道,自己前天晚上,给他下了药。s:
这男人,心细如尘,想要在他面前耍点小手段,好难。
“我不是在怪你,无须难受,但现在,我不能睡过去,明白吗?”
他的声音,柔和了几分,虽然还是很沙哑,但楚千漓听得出来,算是温和了。
“抱歉,我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只是希望你能多歇一会,你……身上太多的伤。”
楚千漓将他的衣裳,用剪刀剪开。
这一身的伤,大大小小,纵横交错,有新伤也有旧患。
换了体格弱一点的人,早就一命呜呼了。
这一身的伤疤,真的……让人心里很不好受。
心头一阵剧痛,让她的手指头一不小心,便抖动了下。
风夜玄闷闷哼了哼,眉心皱起,但没有说话。
“抱歉,我……我手抖了!”
该死!身为医者,这绝对是大忌。
“我会小心,抱歉……”
“不碍事。”
那一刻,楚千漓看着他鲜血淋漓的背,莫名,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在心头滋长。
这个男人,虽然总是对她冷言冷语,也没什么好脸色。
可他……是很宠她的。
她却该死地,忘了所有有关他的一切……
楚千漓用力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暂时,不要去想那些无关系要的人。
现在,不是回忆为难自己的时候。
“四皇兄,我要给你用消毒药,还要将伤口切开,把箭头拔出来,我建议……”
“不需要。”他的冷硬固执,一如往常。
楚千漓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取出手术刀。
在给他洒了消毒药的时候,硬生生,将伤口切开。
男人的身体绷得紧紧的,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纠结暴突。
一定是很疼。
可她完全没有办法。
将两枚箭头取出,再给他将伤口封上,包扎好,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风夜玄身上的衣裳,早已湿透,全是因为隐忍痛楚逼出来的冷汗。
楚千漓松了一口气,取来最后一套干净的衣服:“四皇兄,我帮你换一套衣裳吧。”
心里暗自决定,回头得要赶紧多买几套衣裳放在干坤链里,以备他不时之需。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何,心里总想着,以后……
简单收拾过身上的血迹脏乱,再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裳,风夜玄站了起来,回头看着她的时候,便又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
依旧高大,挺拔,站在你的面前,就像是一棵永远可以为你遮风挡雨的撑天大树。
楚千漓的心头,又在微微揪痛。
这摄魂术,等结束这一切之后,一定要想办法解开。
否则,她不是因为头痛死,就一定是因为心痛而死。
痛起来,真的太难受了。
“四皇兄,我以前,很喜欢你吗?”
走到河边,她一边研究过河的方式,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很喜欢他吗?
风夜玄竟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她几次三番想要和离,最后还是和离成功了。
到底有多喜欢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也许,也没那么喜欢……
想想,还是有些失落。
“谁知道。”他冷冷哼了哼,快步走到河边,不再理会她。
楚千漓嘟哝了下小嘴,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又惹他生气了。
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那冷硬的背影,便将他的气怒,暴露无遗。
真是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你放心,我这个人,一向负责任,若是我从前……真的负了你,等我治好了摄魂术,我一定……一定会对你负责!”
风夜玄薄唇微动,想说话,最后却又什么都没说。
他看着远方的天际。
从前,谁负了谁,已经说不清了。
也许等她的摄魂术被解开之后,想起来从前自己欠她的一切,想起来那些仇恨,她便又要离他远远的。
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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