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看什么?”林可英被点起了好奇心。“命运,机缘,前世,只要你想。”神婆笑呵呵答道。“我,我要看命运!我娘说我以后是大英雄!”林可英又坐回藤椅上。神婆布置好后,林可英按照指示,俯身看着银盆的水面,神婆手中铃铛一响,烛火晃动,他的眼眸里似是光华流转,可水面平静通透,没有任何异常。很快,他眼眸平静了下来,抬头说道:“这么快!?我还没看清!”林可英转身,对严宁和长秋说道:“我!我看见——”“天机不可泄露,你不能告诉别人。”神婆打断他。他想起前一刻神婆嘱咐过,他止住了嘴,垂下眼来。“你们呢?”神婆又问向严宁和长秋。“前世吧,我要看前世。”严宁长呼一口气,梦里那些言语,如果是真实的,自己到底是谁?“来,要取你血一用。”神婆伸出手掌,指向银盆。严宁坐在藤椅前,咬破了手指,一滴血缓慢滴落散开,水面中的倒影缠绕上薄纱般的红,她闭上眼睛,静等神婆的铃铛声。昏暗的房间内很安静,没有人说话,她的心脏在噗通跳动。铃铛一响,严宁睁开眼,水面还是她自己,可表情严肃。“尔敢。”话音刚落,她倏地站起身,狂风四溢,垂幔扬起,烛火悉数尽灭。林可英被强大的威压按在地上,他莫名又害怕。银盘的水面共鸣般发出嗡嗡声震动声,悠远深邃的声音又从严宁口中说出:“岂容尔等亵渎?!”神婆在昏暗中跪伏在地,惶恐不敢抬头:“不敢!不敢!”长秋惊在原地,现在的严宁十分陌生,神情高傲,有着睥睨众生的冰冷感,但防佛过去生命中曾有过一瞥。突然,狂风停止喧嚣,银盆水面平静,那滴鲜血失去了踪影,严宁闭上了陌生的双眼,直挺挺向后倒去。--------------------昨天忘了今天补上:祝大家新年快乐! 应允=====================严宁在昏迷中忘了自己是谁,但是在黑暗中看到了她自己。和方明烨寝殿里那副画一样,她就静静的立在那,神圣而傲然,露出的肌肤完美无缺,不像自己饱经风霜。她向严宁走来。在她睥睨众生的目光下,严宁看不见自己的手,看不见自己的身体,似乎只有一双眼是存在的。“别靠近我。”严宁用眼睛对她说。
她停下脚步,嘴角展开和善的笑容,抬起细腻光洁的手,轻轻一扬,严宁的视野急速拉近。“不!不要。”她试图拒绝,想离远些,可发现做不到。防佛就在她指节上旋转起伏,她凝视着自己,眼神里没有任何感情,下一刻,那张脸逐渐放大,视线靠近眼睛,似乎要与她合二为一。可巨大的眼眸里,空无一物,什么倒影都没有。没有,就是不存在。“阿宁……”一声轻喊,严宁的视野猛地拉远,似乎像是灵魂归位,身体卒然抽动,随后一点点恢复知觉,像是重新拥有了五感。她动了动,感受到自己是躺在温暖的床上,被长秋紧紧抱着。空洞缥缈的感觉终于消失了。“长秋……”她听见了自己声音,随后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服,“我不知道我是谁……”“你是阿宁,就是阿宁。”长秋温声道。“我想回家看看。”“好,阿宁。”长秋轻轻顺着严宁的后背,在这种状况下,她想起母亲了,那张平凡素净的脸,母亲是个普通人,她不知道父母的爱情故事,但小时候躺在她怀里,或许和现在是一样的。严宁肩膀收紧,手紧攥长秋的衣服,整个人躲在他怀里,单方面索取他给予的安全感,渐渐地,呼吸变得平缓。就在要睡着那瞬间,她又惊惧抽动了一下。“我在的,阿宁,别怕。”长秋真的像母亲哄着孩子一般拍着严宁的背,哼唱起当时在识海里的曲子。那般温柔,那般动听,严宁不再被恐惧捆绑,慢慢地,她睡着了。这是十分安稳的一觉,防佛在无梦的温柔乡。等她再度醒来,已经是傍晚,冬日的夕阳在雪上闪着暖黄的光。长秋温柔的哼唱声没有停止,背后的手竟然也还在轻轻拍动,可她都睡着那么久了。她松开揪住的衣服,长秋还以为她又惊慌起来,重新搂紧她轻拍安抚。“……我醒了,长秋。”“饿不饿?”他的嗓音沙沙的,仿佛浸在海里。严宁仰起头看着等待回答的长秋,凑近他亲了一下,“傻子,你该喝水了。”说完她翻下床去桌前端起茶壶,水流哗啦,门口响起了怯生生的敲门声。“哥哥,你们醒了吗?”是林可英。长秋将昏倒的严宁抱回客栈后,林可英就一直守在门外,虽然他们已经叮嘱过不要做讨好的事,但他是发自内心的担忧。听到他们平安无事,林可英赶忙下去叫小二做了些菜,自己晃晃悠悠端上楼。这会他又坐在严宁对面,看到她安静吃饭,总觉得哪里不一样,或许是太虚弱,少了那层锐气后,眉目间是一层深深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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