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级赛:飞跃皇宫(四)
木小溪低头行礼, 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是近日练了好多遍的,「见过太子殿下。」
赵元琅也没免了她的礼,掸去身上的落叶之后, 就从落叶堆里捡了一块石头, 打在枝头,将上面的风筝震了下来。风筝轻轻飘落到他手上, 他看着她唇角弯了弯,「要吗?」
「嗯!」
木小溪伸手去拿,谁知对方拿住了另一头不放手。
她皱皱鼻子, 花了点力气去抢,男人的手指捉着另一头岿然不动, 风筝的骨架在两人拉扯中微微变了形。赵元琅眉眼带笑仍旧看着她, 看得人没由来升起无名火,她的力气不由加大,风筝脆薄的纸张已经被迫撕开了裂痕。
忽然间,他鬆了手!
她正在施加力道,猝不及防失去了平衡, 抓着风筝摔到了地上!
他弯下腰,向她伸出手来要拉她起身, 眉眼具笑,「背后说人坏话, 是要受到惩罚的, 知道了吗?」绕了这么大一个弯, 就为了「报復」她。
木小溪:「……」
他的视綫突然被一样东西吸引了目光,是从她身上掉出来的一枚玉佩。
察觉到他的目光,她也顺着看过去,在见到玉佩的刹那,原本面容平静的女子忽地变了脸色,一把摁住玉佩不让他看,而后将它往自己袖管中塞。
赵元琅没有拦她,只是在她快藏的差不多的时候,慢悠悠地问:「这不是我丢掉的那块玉佩吗?」
「不是。」
「欺骗太子是多大的罪名,你可知道?」
她微微低下头。
两人之间安静了一阵,只听不远处的空地传来男女的笑声,而后有其他女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响起,外面的热闹更衬出这里的静。
「你喜欢……」他一个「我」字刚吐露了开头的音,就收到了她的否认讯息。
「没有!」
「是吗。」赵元琅倒也不在意。
身为皇太子,阖宫上下喜欢他的小宫女不少,多一个她也不稀奇。他对这个曾经的舞姬倒是有点印象,舞跳的不错,也仅仅是不错而已。让他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是那晚她的言行举止。无论是听风辩音、还是咬断人的手指,不像舞姬,倒像一隻被关进囚笼的小野兽,敏感、警惕、极具攻击性。
这时,风送来的笑声由远及近,再加上特製的轮滑在地面滚动,如近在耳旁。
木小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连人带风筝拉进了假山口。这一带除了树还有假山,是天然的遮蔽之处。假山内的空间狭小,气氛滞闷,他的手碰到她裸露的颈项,带来一点颤栗的感觉。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反应,他的手不自觉地顿了一下。
她突然开口:「那天的话,我听见了。」
「你喜欢她。」
「现在承认,你不怕死了?」男人的嗓音低沉含笑。他倚靠在假山石壁上,状态似是閒适放鬆。
木小溪知道他没有在开玩笑,她说出那四个字的瞬间,就感觉到了颈边一闪而过的杀意。她轻声问:「你想我死吗?」
女子的声音轻软如棉,是令人沉醉的江南水乡的吴侬软语,她的话也似是情人间的问话,按理是含嗔带娇的,然而赵元琅的心里却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不像是她自作多情非要问他会不会舍得,倒像是——
风筝被她取走了一根风筝骨,折断的细木两头,都冒着毛刺的尖。
下一刻,她将这根细木放到他手中,然后握住他的手,让他将木头最尖锐的地方对准了她的脖颈,慢慢地刺入,一颗血珠从白晰的皮肤中沁出,形成鲜明而刺目的对比,水迹「滴答」声在山石壁中迴响。
「你喜欢的话……」女子轻声呢喃,话只有这半句,然而下半句却立刻在他脑海中出现:「命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赵元琅黢黑的眸光微凝,低头看她。
这个女人……
苏安然早在两人还在树下的时候,就依稀看见了赵元琅那道熟悉的身影。等赵元琊的小妾藉故找上来,她不觉烦闷,说也没说一句,就丢下赵元琊,踩着滑轮往那个放向去了。
树下空空荡荡,像是她的错觉。
她踩着轮滑鞋在假山边转了转,刚想要回去,一转身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吓了她一跳。对方容貌昳丽,即使她是女人也不得不承认被她所惊艶。而后她记起,她见过对方,这人也是赵元琊的小妾之一。
虽然她从不看轻下人,对后宅的女人们也没有恶意,但凡是女人就没有不吃醋的,对赵元琊的其他女人,她总是能不见就不见,真的要见面,也只会表现的客气有礼,不会玩古代女人亲亲热热的那一套膈应自己。
她将这些心情坦率地告诉了赵元琊,赵元琊才替她免了给正妃请安的规矩。
苏安然看见是她,表情有些失望,礼貌地对对方点了一下头,不抱希望地问:「你一直在这里吗,刚刚有没有和另一个人说过话?」
对方回:「没有哦。」
她点头刚要说声「打扰」,忽然看见了她脖颈间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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