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徐氏带着黎莘去庙宇。
她心切黎茵与庄凌恒之事,病急乱投医,只好寻了这法子。
黎莘面上虽应了,心里着实无奈,不好与她实话相言,就先应承着,陪着她一同去了。
马车沿着小路驶上去,黎莘独坐一辆,便拉了绫香作陪。
如今外头正值盛夏,好在山间荫凉,葱茏树木遮蔽了日头,偶尔还能拂来一丝凉风。
黎莘摘了帷帽舒舒气,伸手撩起一角车帘,侧目向外望去。
姑娘,仔细些。
绫香忙凑过来拉帘子,
若是被外人瞧去了如何是好?
自家姑娘不过名声在外,就能引了那么多人来,若真是被人看清了,说不得又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可不能便宜那些个登徒子。
绫香一边絮絮念着,一边认认真真的把帘子压实了,确保一丝风都透不进来才好。
黎莘哭笑不得:
这山野之处,哪来的人呢?
她不过是想松快松快罢了。
绫香在某些方面有些惊人的固执,闻言也不情愿,只劝她:
姑娘忍一忍,届时到了庙里,自有歇息的地方。
她都这般苦口婆心了,黎莘也没法子,叹了一声,拿着团扇给自己扇着风。
绫香给她斟了一杯镇在冰里的蜜水。
马车一路平稳,眼看着快要到了,却不知外头怎的发生了变故,突的一个大震。
黎莘低呼一声,扶住窗沿。
外头传来马儿的嘶鸣,绫香顾不得小几子上东翻西倒的茶壶,赶紧上前搀住黎莘。
车夫连连吁了几声,才把突然躁狂的马儿安抚下来。
他抹了抹头上的汗,不敢掀帘子进去,就伸手在轿门边上叩了叩,紧张道:
姑娘,没伤着吧?
他是府上的老车夫了,几乎没有失手过,独今天是个例外。
黎莘还没来得及说话,绫香就掐着腰探出头去,劈头盖脸一顿斥,只把车夫说的脸膛子黑红。
绫香,回来。
黎莘缓过劲儿,微蹙眉心,把外头骂人的泼辣婢女叫了过来,
事还没清楚,莫要胡乱问责。
她示意她坐下。
绫香撅了撅嘴,虽心里还不平,却乖觉的不再说了。
她被黎莘惯的心直口快,好在性子还单纯,平日里极听话。
黎莘安抚了车夫两句,让他停下检查了一边,确认无虞后,就紧跟着前头的车队继续赶路了。
然而她隐隐的有些不安。
不知为何,方才车子晃荡时,车帘子也震颤着飞起来。
她眼角余光恍惚间窥见一道人影,在林间倏忽的一现,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待车帘落下,再掀起去看时,那处又是空无一人,唯独一片密密的竹林,仿似她多心了。
路上略耽搁了一会儿,到庙里就晚了。
说是庙,其实更近似庵堂,里头都是剃了头的姑子,罕见的是多年轻貌美,一个个青葱水嫩的。
这里的反常,让黎莘更加起疑。
出来接待的是位身着素服的师太,生的极有风韵,瞧着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
可听徐氏与她谈话,才知她竟已年过半百了。
黎莘与徐氏皆是讶然。
某亘:猜猜是怎么回事?
今天四更,依旧一小时一更,慢慢把欠的珠珠加更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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