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姑娘们就玩了起来。
输了的话,要么就是作画,要么就是喝茶,要么就是献个别的才艺。
反正都在船里,别人看不到,倒也不怕丢人什么的。
而且没有男宾在,她们玩乐的大一点,也不怕什么。
哪怕是魏六姑娘,看着肃穆端庄,但是人家也跟着玩了。
这是一个极重规矩之人,冬暖算是看明白了。
玩飞花令,人家觉得这也是规矩的一种,需要遵守,所以哪怕有的时候,行为不够端庄,但是她也微微蹙眉忍了。
不过,魏六姑娘给人的压迫感,一直很重。
冬暖这个时候,突然就明白了,苟清韵之前说的,对方将来的婆家,肯定会有压力是什么意思。
确实,这到了自己家,也是压力中心啊。
从前冬暖鲜少组局,大部分都是曹府办的宴,大家玩乐的话,因为中间还有贵夫人之流的,所以姑娘们靠的没这么近。
魏六姑娘又极看重规矩,所以鲜少出门,冬暖倒是跟对方没什么交情。
哪怕中间有一个苟清韵,但是像苟清韵自己说的,她跟这个表姐之间,亲缘都不深厚,就别提其他人了。
冬暖刚从魏六姑娘的压迫感里抽离出来,很快就听到了,温二姑娘的声音传来。
小姑娘刚接了一句诗,但是大家没听过,吴若若友情提醒了一句:“这也没听过啊。”
然后,小杠精就炸了,站起来,一手提着裙摆,生怕被什么弄脏了,另外一隻手掐着腰,脖子也扬了起来,像隻骄傲的小孔雀:“怎么就没听过呢?那是我大哥写的诗啊,既然是人写的,那就可以拿来用啊,怎么就不行了呢?”
说完,小杠精依旧不服气,声音高高的补充道:“不能因为自己没听过,那就证明这首诗不存在啊,那咱们背的那些诗,也都是先人们写的,都是慢慢传诵下来的,谁说我哥的就不行呢?”
……
好的,小姑娘一个人杠了全场。
不愧是你啊,杠精。
吴若若已经颇显头疼了,孟荣握着茶杯的手,蠢蠢欲动,很想去摸一下鞭子。
倒是一直端庄坐着,像个假人似的魏六姑娘,转过头,颇为欣赏的看着温二姑娘。
冬暖一时之间,居然看不出来,对方的欣赏,是从何而来,又是为何而去的。
吴若若最后被杠的头疼,她举手表示自己受不住了:“好的,好的,算,咱们下一个好吧?”
一听这话,小杠精又不高兴了:“怎么能说是算呢,这本来就是啊。”
……
冬暖眼尖的看到,孟荣的鞭子是真的要控制不住的。
她笑了笑道:“是,本来就是。”
冬暖觉得,顺着杠精说就行了。
原本就是玩乐,没必要较真的。
温二姑娘一听,是冬暖开口,原本还想开口杠的,看那意思就是依旧不服气,但是考虑到冬暖是主家,还对三哥有救命之恩,小杠精终于熄了火。
不过,这一波还是给了其他小伙伴警示。
那就是,不管小杠精念了什么,给她过,让她过!
!
可别再让她开口了!
但是让冬暖万万没想到的是,小杠精终于熄火了,小肃穆……啊不,魏六姑娘居然主动开口了:“二姑娘,我觉得你这个说法不够严谨……”
好的,小严苛跟小杠精还对上了。
两个人就着,温府大公子的诗,到底能不能算是古诗,能不能算在飞花令游戏里这件事情,进行了一番讨论和辩驳。
反正说到最后,一众小伙伴已经表情麻木,这两个人还没讨论完。
小杠精大概没想到,她不过就是去和州养了几年病,回来之后,居然有人比她还能杠?
魏六姑娘也没想到,她一向严谨的态度,居然还要被质疑,所以忍不住的反驳更多。
然后,好好的飞花令,直接变成了辩论赛。
而且还是正反文各一人的情况。
冬暖听着热闹,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所以也便没阻止。
其他人一开始听着脑瓜子大,但是听着听着,有些时候,居然觉得很有道理,也就耐下性子来,仔细的听着。
两个人从一首诗,它到底算不算古诗,讨论到了,一个人到底算不算人,一头猪,到底算不算一头猪……
不得不说,画风十分清奇。
贵女们难得面对如此聒噪的场面,居然还觉得十分惬意。
别问,问就是听着还挺有意思,比有些戏班子搭的戏台,唱的还有趣儿呢。
反正冬暖听的是十分入迷,有的时候还会忍不住,在心里思考一下,这两个人讨论的问题。
孟荣一开始是听不下去的,她最讨论这些让人头大的各种讨论,但是听着听着居然觉得,两个人说的都很有道理。
然后,她忍不住加入了。
二人讨论,变成了三方争锋。
孟荣毕竟是走武路子的,所以在文上面,她不怎么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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