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杏险些被气死过去,掐着腰,涨红着脸,站在那里,嘴巴上下动了动,什么声也没发出来。
明明心里恨恨不已,但是嘴巴上却是怎么样也说不出来话,冬杏急得眼睛都红了,最后一抹眼泪,哇的一声往后院衝。
二伯娘刚才被怼了,气得去后院摘黄瓜了。
冬杏一哭,二伯娘这战斗力蹭蹭蹭涨上来了,手里还拿着黄瓜呢,便飞一样的衝进屋里,又想往前院衝。
结果半路碰到了冬老太的冷脸:“怎么?找打?”
一句话,把二伯娘定在原地,她讪讪的笑了笑,摆了摆手道:“没,没,去洗黄瓜。”
冬老太脾气上来,见谁不顺眼都能打两下。
哪怕是最会做人的大伯娘,早年也是挨过打的,二伯娘能不怕?
二伯娘缩着脖子,顶着冬老太想要吃人的眼神去了前院,打了水洗了黄瓜, 最后还不忘记狠狠的瞪冬暖一眼。
“二伯娘,冬杏刚才说, 不帮着阿娘烧火就是大不孝, 我想过了, 她说的也对,等转过天, 二伯娘烧火的时候,我一定帮你盯着冬杏,如果她不帮着烧火, 我就去找族长,讨论一下她不孝的问题。”对上二伯娘的大眼珠子,冬暖挥挥手, 又赶了赶蚊子,笑眯眯的开口。
明明声音很软,语气很好, 但是却让二伯娘觉得心底发寒。
二伯娘想说, 冬暖一定是中了邪, 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不然以前的锯嘴葫芦如今怎么能变得如此的伶俐?
可是,冬暖又说她遇上了神仙, 所以有些不同的际遇也是正常的吧。
二伯娘就算是想说冬暖中邪了,也没人会相信的!
想到这一点, 二伯娘就气得牙根发痒。
晚饭的时候, 因为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下来了, 冬老太骂骂咧咧的点了煤油灯。
“一个个都是讨债的,天亮了不吃饭,偏偏等着天黑……”后面就是日常的骂腔了。
冬家人估计已经听的麻木了, 谁也没有反驳, 当然也不敢,最后就木着脸听着。
几个妯娌手脚麻利的把碗筷子摆了一下。
晚饭很简单, 煮的豆饭, 半干不干的那种, 又蒸了黑乎乎的饼子,半点油没放, 纯水炖了一锅茄子黄瓜可能还有别的青菜。
反正就是一锅水煮烂菜, 不过放了大酱,味道还可以吧。
这年头, 能吃上饭就行了, 也别追求的太过了。
如果不想吃水煮烂菜,还有二伯娘刚才洗的黄瓜。
冬暖在寒江楼家里吃了鸡蛋, 喝了羊奶,还吃了一点零嘴,其实并不太饿。
不过这还有一夜呢,而且自己的饭也不想便宜了别人,不好吃也不行。
所以,冬暖喝了半碗豆饭,又吃了半个饼子。
里面应该是放了麦粉,豆面,可能还有豆渣,糠皮子,可能还有稻壳子,反正吃起来特别费嗓子就是了。
其他人吃的特别好,可见这东西也已经不错了。
一家人很快吃过饭,冬四婶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呢,冬四叔打发冬梅去给送的饭,只有一碗豆饭,冬老太还特意挑稀一点的给盛的。
“天天躺床上,还得人伺候着屎尿,少吃点少折腾人。”冬老太给自己找了一个特别好的理由,只有一碗稀饭,没别的。
冬五叔如今能下地了,但是走路还不太利索。
原本他是不愿意下地的,但是冬老头抄起了扁担,把他吓得病好了大半,如今也不敢说自己起不来的话了。
“开荒的事儿往后拖一拖,秋收之后再说, 老五明天下地, 干多干少也得干,把身子骨锻炼一下,省得夏收的时候,干不了活。”冬老头睨了冬老五眼, 直接下了命令。
冬老五倒是嗫嚅着想开口拒绝, 但是他不敢。
吃过饭,冬老太示意大伯娘把热好的羊奶分一下。
“行了,给这些馋东西分一分,现在天热也放不住。”冬老太冷着脸开口,原本还想说,给冬旭留一碗的。
但是一想这天,等冬旭回来,那东西得酸成什么样?
不过想着,羊就在那里,跑不了。
冬暖一个姑娘家,以后不还得指望着借冬旭的光嘛,到时候冬旭回来,再让冬暖去讨要就成了。
想到这些,冬老太面色好看了些。
大伯娘很有技巧的分了一下,她并不打算给冬暖分,但是不想是不想,话还要说的好听一些:“这可是寒家小子给的东西,得让暖丫先来,暖丫能喝多少,我先给你倒。”
这话既为冬暖拉了仇恨,又试探了冬暖的态度,同时还暗示了冬暖,既然在寒家已经喝过了,如今这些还是留给家里人喝比较好。
大伯娘的心眼一向多,如果冬暖想要折腾,完全可以假装自己听不懂的样子,让大伯娘给自己倒一大碗。
不过一想到未处理的羊奶的味道,冬暖觉得没必要为了报復别人,再折磨自己。
所以,坐在后门口纳凉的冬暖笑眯眯的说道:“谢谢大伯娘,我在寒家大哥那里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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