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前,傅延冲她挥了挥手。
祁雪纯也摆摆手,无声嘆息:「以后还会见到他吗?」
他是一定会离开a市的吧,甚至去海外,再见的机会几乎为零。
这样也好,至少在a市,她不会听到他被抓的消息。
「他明明是个贼,为什么对那个女人付出那么多?」她不明白。
「我让腾一查过他的底细,想知道吗?」司俊风问。
她诧异的圆睁美目,使劲点头。
傅延出生在两国交界的小山村,和那个女人算是同村人,两人本来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但傅延后来走上了歧途,女人知道后屡次劝说未果,便在傅延外出出单时,嫁给了外乡人。
本来以为两人从此陌路,但听说女人发生意外,而丈夫没能力医治她时,傅延第一时间承担起了这个责任。
祁雪纯想起女人最后对傅延说,她不怪他了,不禁有些疑惑,就这段往事听来,傅延有什么对不住她呢?
「傅延为了赚够彩礼钱,跟人学的手上本领,女人为了劝他学好,答应跟他私奔,但相约离开的那晚,傅延临时爽约,女人被家人抓回去,被迫嫁给了后来的丈夫。」
等到傅延赚够彩礼钱回来,女人早已结婚了。
她当然怨他,恨他,因为他的退缩,导致了两个人命运的改变。
「她好勇敢,一直在和自己的命运抗争。」祁雪纯握住司俊风的手,「我觉得我也应该这样。」
司俊风眼里闪过一丝紧张,「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她看着他的双眸,眼里浮现笑意,「积极治疗了。」
他一愣。
「不然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她反问。
他不自然的笑了笑,「我也认为你要积极治疗,韩目棠说我们可以随时过去,他已经有想法了。」
他揽着她的肩往外走,一边说道:「你不喜欢韩目棠,但这次他不会再有理由威胁你。」
她感兴趣的笑了:「这次你握住了他的把柄?」
「把柄谈不上,」他勾唇,「路医生需要证明自己,你以为他不需要?」
祁雪纯抿唇:「他们喜欢互相竞争?」
「也许只是想拥有更多解决问题的能力,」司俊风音调降低,「其实路医生想出来,比你想象的要容易,他只是很自责,愿意接受别人给的惩罚。」
祁雪纯沉默片刻,接着抬起双眸:「那我们去听一听韩目棠怎么说吧。」
韩目棠将他想到的治疗方案,称为「仿物理治疗」。
「简单的说,就是去她熟悉的,曾给她带来美好的地方,让某些记忆深刻的点刺激她的大脑……」
他没说完就被司俊风打断,「你这是创新?多少年前的脑科医生就用这一套治疗失忆病人了?」
韩目棠摇头:「老一套不代表不管用,而且以我的临床经验,美好的记忆不只是留在大脑里,还会留在身体细胞里。」
「当你感觉到快乐和美好时,也会在你的细胞里留下记忆,我们不往大脑里找,而是去触发细胞……」
「够了!」司俊风是见鬼了,才会坐在这里听他胡说八道。
「韩目棠,等你真的想好了,再给我打电话。」他拉上祁雪纯要走,但被她拉住了胳膊。
「司俊风,他说得也不无道理啊,我去到让我记忆深刻的地方,大脑的确是会有反应的。」她说。
「司总,你不如用质疑我的时间好好回忆一下,你和祁小姐有什么美好的回忆?」韩目棠懒洋洋的说。
司俊风脸色微变,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然而答案竟然是,没有。
在她失忆之前,他给她的那些记忆,可能都是她想忘记,而不是再次想起的。
「暂时想不起来也没关係,」韩目棠耸肩,「可以回去慢慢想,另外,我如果想到其他治疗方法,第一时间通知你。」
司俊风带着无可奈何的怒气,与祁雪纯离去。
回程的路上,祁雪纯忽然想起来:「婚礼!司俊风,我们举办婚礼了吧?婚礼一定是美好的回忆!要不你带我去举办婚礼的地方吧!」
司俊风眸光一黯,以前她问过这个,他支支吾吾没说清楚……他们根本没经历婚礼。
甚至,当时准备在婚礼出现的新娘是程申儿。
他要说起这段,还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这一点。
「我觉得我们挑选结婚戒指的记忆更美好,」他说,「不如明天我带你去。」
祁雪纯点头答应,但心里却开始打鼓。
晚饭后,她趁司俊风在书房处理公事,急忙将罗婶拉到了花园。
「罗婶,你参加过我和司俊风的婚礼吗?」她悄声问。
却见罗婶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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