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你觉得我年龄小,但我已经成年了,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她的眸子里有坚决,也有衝动。
这两样东西凑在一起时,不毁灭别人,就毁灭自己。
那时候在逃亡的路上,程申儿正是靠这个与他共同支撑,让他惊艷也让他心动。
然而平静的生活里,并不太需要这种品质。
「申儿,我答应你,会陪着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为止。」他只能安抚。
程申儿微微一笑,优雅的抬起纤长的天鹅颈,却一口气将杯中红酒喝完。
司俊风不由自主的低头,看了一眼时间。
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此时此刻,祁雪纯在干什么?
一个人在烧烤店里,对着桌子自斟自酌,还是和店里的某些顾客,和和气气的拚成了一桌……
「咣!」
忽然,程申儿放下酒杯,趴在了桌上。
他的思绪猛地被打断,「申儿,程申儿?」
「喝,司俊风,来,我跟你干杯……」她无力支起身体了,却仍伸手拿酒杯,差点把酒杯碰倒。
司俊风及时抓住她的手腕,拨开她的长发一瞧,俏脸涨红,酒精上头。
他不禁哑然失笑,一直吵着跟他喝酒,酒量不过三杯。
「你醉了,睡吧。」他将她提溜起来,送到床上躺好。
灯光下,她白皙的肌肤更似牛奶般嫩滑,弔带裙滑下来一隻肩带……别看她身材纤细,该有的地方却不少。
还没二十岁就这样,以后会吸引多少男人的目光……
司俊风不由自主伸出大掌,却有些迟疑,最终落在她的脑袋上,为她顺了顺乱髮。
她已沉沉睡去。
他留下一盏夜灯,轻轻关门,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整间公寓完全的安静下来,彷佛从没有外人来过。
程申儿缓缓睁开双眼,目光里的迷醉一丝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愤恨与气恼。
她是装醉的。
她以为他就算什么也不做,也会留下来陪他,没想到他竟然就这样走了。
他会去哪里?
有什么人,什么事,能让他丢下醉酒的她离开?
「喂,今天我可不陪你喝酒!」
眼看祁雪纯又提着一大包食物走进来,白唐先投降了。
祁雪纯好笑:「白队,我可是你的下属,你在下属面前这样真的好吗?」
「知耻近乎勇,没什么不好的。」白唐一边说,一边将资料满桌摊开,不给祁雪纯带来的食物留一点余地。
「白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祁雪纯抿唇,「下属来跟你彙报思想工作,你怎么能拒之门外呢?」
白唐:……
她要这么说,他除了默默将刚摊开的资料收好,还能干点什么呢。
祁雪纯强忍笑意:「上次不是我一个人喝酒的吗,这次我一个人也不喝,你放心。」
她将带来的烤串等等摆开,然后坐下来。
白唐左看右看,不太相信,「真没带酒?」
「明天我还得按时上班,你交代我的事情还没做完,」祁雪纯回答得特别认真,「再说了,我也不想再被你送到司俊风那儿去。」
这件事,她还一直没找他算帐!
白唐嘿嘿一笑,抓了抓后脑杓:「你喝醉了,我留你不是,送你也不是,司俊风是你的未婚夫,叫来最合适。」
祁雪纯撇嘴,没跟白唐说,她和司俊风的婚事有多奇怪。
没必要。
不过,她对白唐倒是有很单纯的八卦之心,「可你没经过我同意,是不是得认罚?」
「你等会儿。」白唐跑进厨房了,再出来,手里多了一瓶红酒。
「你还是配点喝吧,光吃烤串多没劲,你别瞪眼看我啊,这次我保证不把你送到司俊风那儿。」
「那你送哪儿?」
「就这么一瓶酒,今晚你不会醉。」
「别想扯开话题,」祁雪纯自己开酒,先将酒倒入了醒酒器,接着说道:「你必须对你上次的行为认罚,我也不为难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
「你问。」
「我们查袁子欣案子的时候,有一天在广场碰上一个女人,把你魂都夺走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又说:「你别装忘记,我知道你死都不会忘记。」
白唐苦笑,这话说得多对,死都不会忘记。
究竟是他太没志气,还是她太令人难忘?
雪莉。
这是两个刻在他心上的字。
「祁雪纯,以后别问这个问题,我不想谈。」他摇头。
「是你不想谈,还是我不够资格听?」祁雪纯问得很直接。
白唐想了想,「那就当你没资格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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