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闲事裏,往往有着帮助她快速找出问题关键的信息。
半小时后,祁家的几个长辈来了。
都是叔公级的人物,最年轻的也已六十齣头。
祁雪纯感觉很荒谬,他们堂而皇之的用古老陈旧的观念,来干涉小辈的生活。
处理这件事不需要人多,除了这几个长辈,蒋文和司云,司妈也被拉上,说是让她陪着司云,照顾情绪。
祁雪纯被邀请,则因为她的职业,离婚协议书的签订需要第三方,有警察在效力更加强大。
司俊风也进了小房间,没有理会,纯属他想。
人都到齐了,就等司云。
然而半小时过去,司云还是没有出现。
她仍在纠结什么样的打扮更合适吗?
「你去请太太下楼。」蒋文吩咐一个保姆。
「司云很注重仪錶,」蒋文笑着对众人解释,「别说化妆了,有时候她光挑衣服搭配鞋子,也得一个小时。」
一个长辈不悦:「她有这些坏毛病,都是你惯的。」
蒋文耸肩:「我就这么一个妻子,我不对她好,谁对她好?」
几个长辈互相交换眼神,示意最年长的开口:「蒋文,我们知道你人好,但司云治病的事情不能耽误,你们……」
突然,一声惊恐的尖叫划过别墅。
欢快的气氛戛然而止。众人都循声找去……声音好像是从二楼传来的。
「咚咚咚……」一
阵急促慌张的脚步声跑进小会客室,保姆惊慌失措,脸上毫无血色。
「别慌张,什么事?」蒋文问。
「太太,太太她……上吊了……」
祁雪纯衝进房间的时候,司机和管家已经将司云抱下来了,留下衣帽间里,一条横樑上挂着的圆套。
「小云,小云!」蒋文衝到司云面前,痛苦哀嚎,「小云,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快,你们快叫救护车……不,救护车已经来不及了。」
蒋文一把抱起司云,往外疾冲而去。
一起衝进来的人,又跟着衝出去了,唯有祁雪纯坐了下来,思绪发愣。
不知过了多久,司俊风来到她身边,「你坐在这裏干什么?」他问。
「蒋太太呢?」她问。
「送到医院,但抢救不过来了。」司俊风沉眸。
祁雪纯抬起一隻手捂住了脑门。
「姑妈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或许是刚好病发了……」
「可是十分钟之前,我跟她说话,她还好好的。」
她想不明白这短短十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事,即便是司云精神状态不好,但总也有刺激她的东西吧。
她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感觉到,一个人的生命是如此脆弱。
「你哀嘆的是我姑妈,还是杜明?」司俊风问。
祁雪纯微愣,他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令她眼前的悲伤迷雾瞬间吹开……
她只是被情绪操控,陷入了伤感之中而已。
但此刻她应该做的,是把事实弄清楚。
「是不是我说话太直接,伤到你了?」见她再次陷入沉默,司俊风又问。
她忽地站起来,「我应该感激你。」
说完,她再次走进了衣帽间。
她已然冷静下来,目光扫视整个房间,只见房间里的东西跟她离开时相比,大都保持原样。
连司云选的三套礼服,都放在原位没动。
那几套首饰也在原位没动过,那么祁雪纯离去的这十分钟里,司云做了什么呢?
「有什么发现?」司俊风走进来,目光落在那一套打开的鸽血红宝石首饰上。
「顶级红宝石,值市区里一套房了,」司俊风有些感慨,「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却把姑妈养出了病。」
说着,他下意识想拿起盒子裏的项链。
「你别动!」祁雪纯忽然喝住。
她快步来到首饰盒前,「我很高兴你没说出何不食肉糜之类的话,还能体会普通人的感受。」
她嘴裏说着,目光却一直放在这套红宝石首饰上。
「哪裏不对?」司俊风问。
「蒋太太动过这套首饰。」
这套首饰分为项链、耳环和手链,每一样在首饰盒裏都有特定的凹槽。
但一隻耳环没有严丝合缝的放回凹槽。
司俊风不以为然:「她准备戴这套首饰,动过也不奇怪。
他的话没错,但祁雪纯疑惑的是,「我离开这裏之前,姑妈已经决定戴它,为什么她已经拿起来,但又不戴而是放回去呢?
是什么事打断了她?
这时,房间外传来轻轻的,带着试探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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