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月华,依旧闪耀着它们的光芒,并未曾因为高空之下迭起的血色杀戮而被遮掩,消失于夜色之下。
它们斑斓夺目,清亮透丽,宣示着澹梁的好节气,山河秀丽,如沐春风。
绚烂明丽的夜晚。
忠嘉殿内再次发出笑声,胜券在握的笑,野心勃勃的笑,夙愿将成的笑,让那人身上再毫无半分澹梁国君王有的气韵,澹梁的如沐春风。
“毅亲王与寡人岳丈,不幸被前朝余孽偷袭,与前朝余孽同归于尽,毅亲王身死之际将诸暹交托长乐手中,允长乐与寡人澹梁太子婚事,长乐公主将携诸暹举国嫁入澹梁。”
在人员全部齐聚容宫后,澹梁皇居高临下,再毫无遮掩他的那勃勃野心,将他最终的盘算如此喧之于众。
诸暹毅亲王托孤,长乐公主与澹梁太子大婚,澹梁与诸暹两国一家亲,令诸暹百姓与澹梁百姓一样安居乐业,夜不闭户,此等天下安和盛况,百姓们皆向往之,喜悦至极。
此两国,在诸暹卫皇与蓉玉郡主结亲后再次亲上加亲,给两国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云琅与澹梁亦该如此。
云老王爷不幸身死,其女云皇后不惜病体亲自送父遗体归国,在归国期间,发觉新皇玩世不恭,德行败坏,实不堪一国之君,云皇后曾身为云琅郡主,怎能看着母国为新皇败之,澹梁与云琅本姻亲,若两国也能合二为一,那云琅百姓亦可如诸暹与澹梁百姓一般,阖家安康。
一字一语幻想他早已设想好的天下一统,他会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君王,是他造就了一个太平盛世的天下,他的壮举将一代代载入史册中,为后世所铭记,声名广为流传。
容恪,似乎已经预见了他站在天下的最顶端,高高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之上,身穿紫金袍,头戴紫金龙冠,恩泽天下,为世人匍匐膜拜。
那双柔情丹凤眼内弥漫出天下已在向他招着手的浓烈欲望,勃勃野心尽显容颜之上,扭曲了他的容色。
盘踞心头那么多年的夙愿就要达成,再也等不了了,他一刻都等不了了,在将他这宏伟壮丽的理想宣告完之际,大掌一挥间,暗军全部动起。
血色,再一次弥漫,浓郁的红色,挥洒在御花园中刚含苞待放的娇羞花朵上面,鲜艳了每株花朵色泽,将它们的根系都染的发红,更有血洒假山间汇成小小瀑布,血流成河。
那第二批暗军也衝进来忠嘉殿内,云霁未曾踏上阶台,未曾与容枫可能对峙上,被这批暗军团团包围。
一时脱开身的苏娆见云霁如此被困,与暹毅迟韶一样处境,眉黛再拢起。
外面本该援助他们的鹰冀军此刻已然支援不了,他们似乎孤立无援了。
“前朝余孽,纵你有千般的手段能耐,让逍遥楼在澹梁作乱,宵小行径多年,今夜也得把命交代在这里。”
丁老,再一番得意忘形,手中拐杖再次动,再一次向苏娆攻击而至。
援助他们的主将被困,领头的苏娆和云霁与暹毅迟韶这三人也被困着,他们想要靠近澹梁皇,就得一步步的杀上去,铺出一条骸骨血路,才有可能拿下澹梁皇,结束这一场血夜杀戮,可这条路此刻太过艰难。
被保护着的云老王爷,瞧着殿中这等情形,不再坐镇后方了,他动了,迈开步伐,沿忠嘉殿内护栏那边过去,那里有苏五和金衣暗卫护下的一条道,护澹梁大臣子女在此躲避杀戮,沿着这条道,可绕道殿上。
“我要杀了你们。”
刹然,如此一声。
云老王爷刚动,却有另一人先他一步突然出现在殿上,此人身着禁军的衣着,满身的血色已被湖水洗涤,他乃不久前前来通禀的那名禁军,可此刻手中却握一把弯刀匕首,诸暹国武器,匕首直逼澹梁皇面门。
在所有人皆将视线关注在那战场之上时,此人从湖中游过来,游至着上方,而后如此突现刺杀澹梁皇。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其声中带着浓浓恨,却让半靠在殿下殿住旁虚弱的小玉赫然瞪大目光,视线直望向殿上,带出激动之色。
容枫也是浑身一震,关注点从殿中也移向那刺客身上,脚步同时动。
眼见着那刺客手中弯刀匕首已至澹梁皇面门三寸之际,容枫却大喊声:
“父皇,不要…”
他这喊话,担心的并不是澹梁皇夫妇的安危,反而是担心那个刺客。
可在容枫喊话之际,澹梁皇已然出手,只见他右手动,手掌绕过那把弯刀匕首,一把就捏住了刺客手腕,手骨作响,匕首当即从刺客的手中掉落,澹梁皇左手一把握住匕首反刺入那个刺客的腹部,随后又一掌出,刺客便如抛物一般飞出去。
匕首也被拔出,带起一串血色亦划过空中。
砰的一声,刺客直直撞在殿上那飞龙盘旋的殿柱之上,一口鲜血又噗出,砸倒地上,所戴禁军头盔掉落,一头秀发散落,也露出她的容颜。
“噗,咳咳咳咳…”
是暹木亚玲,是真正的暹木亚玲,她来了。
“玲…儿…”
慌错大喊声,容枫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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