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也就刹那而已。
迎宾宴时至。
迎宾宴,乃为欢迎他国来使专门所设筵席,此乃各国皆注重一项礼节。
如澹梁与诸暹使臣前往云琅参加三国交流会时,瑜皇在宫中所设宴,再如云琅和澹梁使臣至诸暹恭祝卫皇而立生辰之际,毅亲王府设宴。
今毅亲王前至澹梁,云琅与诸暹两国使臣皆已至,澹梁自也设迎宾宴。
晚霞自天际浮现,夕阳西下时刻,橙黄卷天边,勾勒出潋滟落日景象。
落日余晖洒下,投映在灿白色的容宫宫门之地,宏伟壮阔之余又显古色生香,壮观与柔和,交相辉映。
云琅与诸暹两国使臣的车马也在此时前至容宫宫门之外,下来马车,再次瞧去这一座容宫,比之上次前来感觉,这次,苏娆心中再感触。
澹梁国,三国中最为令百姓安稳的王朝,隻从一座容宫就可以感觉。
容宫,不似曾经的秦宫而今的云宫威严庄重,也不似诸暹皇宫豪迈霸气,而是宏伟中又处处透露方外之境之感,处之其中,心境都觉开阔。
唯一可悲之处,便是而今住在如此容宫之内之人,他们污浊了这座容宫,更污浊了本如沐春风的澹梁国。
“毅亲王,云老王爷,下官奉吾皇令在此恭候,请随下官至忠嘉殿。”
礼部尚书奉皇令,亲自在宫门口等候两国使臣,领两国使臣入宫赴宴。
拱手作请,礼部尚书并未曾有先头一步去带路,也未曾有落后着一步,而是与云老王爷和毅亲王二人并排。
他乃正二品礼部尚书,虽不如王爷身份尊贵,却亦是澹梁国高位大臣,对两国使臣有礼,却不会如仆从一样自降自己身份,落了他澹梁国脸。
而对苏娆这个云琅郡主,既有更尊贵的云老王爷在前,那么苏娆自就是小辈,澹梁大臣无须卑躬问候。
苏娆只须跟随在云老王爷身后一同入宫即可。
“荣华郡主,稍等。”
可就在云老王爷和毅亲王先头一步踏入宫门之后,苏娆要跟随入宫之际,宫门口,守卫的禁军,长枪一左一右而出,阻在了苏娆的面前。
新上任的那名禁军统领,目光落在苏娆身旁依旧玄衣面具遮容的云霁身上,瞧着这么一眼后,他再道:
“不知荣华郡主身旁这位乃何人,为何以如此面具遮容,入宫面圣怕有不妥,末将奉命守卫皇宫安危,还烦请这位能除去了面具,方可入宫。”
上次云霁能带面具入容宫,因事出突然,当时那种情形下,谁也不会思虑到云霁这样一个神秘着装之人。
可今日不同,皇家设筵席迎接两国使臣,且有澹梁三品及以上大臣携家眷参宴,像如此着装神秘之人,如何能不弄清其身份就放其入宫。
禁军统领这话,也让入宫的云老王爷和毅亲王等人皆一时停住脚步。
转回身,云老王爷眉间轻浅动着一下,刚欲开口道及何话,苏娆先开了口,与云霁十指相扣,如此毫不避讳他人目光,她和云霁何关系。
“本郡主身边之人乃何人,本郡主须向你一小小禁军告知,你此言又乃何意,是说本郡主对澹梁有何不轨。”
这一番的犀利言辞,苏娆依旧那么纨绔乖张。
随后,她便看向云老王爷,又一脸无辜。
“云爷爷,你瞧见了吧!非我想找澹梁不痛快,而是澹梁一再寻我不痛快,这场迎宾宴我看我还是不去为好,我五哥已寻到,我便自个回去云琅,就不等着云爷爷一起了。”
话毕,拉了云霁就要走,这场宴席她还不想来呢。
又这一番的操作,让禁军统领神色一时变着。
本来弄清入宫人员身份就乃他职责所在,不想这云琅郡主一言不合竟就给他扣上去疑云琅使臣不轨的罪责,当真是阴险狡诈,伶牙俐齿。
当即,他沉声再一言:
“末将并未有此意,荣华郡主如此曲解末将之意,莫不是荣华郡主身旁之人有何见不得人的,才如此的藏头露尾,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荣华郡主总是喜欢如此咄咄逼人,下官也不得不多心一下,莫非郡主身旁之人真有何见不得人之处,或是荣华郡主是怕入我澹梁皇宫。”
随同而来的裴良,紧接着这般一番话,虽他面上带着笑意,仍乃礼数周全的裴侍郎,但他最后的一句话听来却似是激将,激将苏娆可是不敢入宫,才如此以禁军统领之言故意曲解禁军统领的意思,以图离开。
苏娆本已动着的步履,溘然之间停下,扭过头,看向去随在云老王爷身后也已入宫门的裴良,面目之间一抹浓稠深色,衬托的额间那难看凹陷疤痕因此夺了眼球,就在这一时,突兀觉得,这荣华郡主在云琅国称谓苏家丑女之名,乃名副其实。
“激…将…法…”
声色微凉。
停住的步履又动,苏娆又走回宫门一步,夺目耀眼的红,随着她的迈步,红衣划破长空,裙摆迎风摇曳。
一缕青丝,也在她走动间拂过去眸上,艳媚的桃花明眸再瞧着裴良,对于裴良的故意激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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