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的前来,破坏了苏娆和云霁继续赏月,却也适时化解了苏娆那一时伤情,事既已过去,往后他们皆好,而今其实已无须有何伤感心绪。
二人下去八角亭,苏娆接过信笺。
其内之言,隻一句话:“明日即可抵达,长乐安危,劳荣华郡主费心。”
日前时暹毅迟韶送来给云穆靖的那一封信,是苏娆亲自回信,对于暹毅迟韶所要求,他要澹梁皇室所有人的头颅,这个条件苏娆并没有先同意,而是将暹木亚玲的情况告知,至于其他,等见面之后在谈及。
今暹毅迟韶明日抵达,苏娆与云霁也未再继续逗留,让苏寒告知苏二一声,两人便乘着夜色回去主客司。
一路之上,巡逻极其严密,几乎每隔小半刻就会有一队巡逻卫队走过,打起的火把将皇城的夜间照耀的通明,若非轻功高深之人,很难在如此之多的眼皮子之下巧妙避开。
这短短日来澹梁皇那边也没有多少动静,对苏娆这前朝余孽他们没有再行动,而是加紧了皇城之内巡逻。
虽对外说是为了皇城安危,其实苏娆他们清楚,这是在搜寻暹木亚玲的踪迹,相较于苏娆这个已存在明面上的危险,现在在澹梁皇心中,暹木亚玲这个危险怕是他更大的危机。
暹毅迟韶将至,而容恪那边还没有找到暹木亚玲行踪,那他们就必定会以最快时刻动手,绝不会给着暹木亚玲可能会见着了暹毅迟韶的时间。
这也让苏娆和云霁愈发肯定他们的猜测。
“荣华郡主。”
苏娆和云霁离开主客司时又是暗中离开,回来之时,自又是暗中回,依旧是在主客司后司院墙,两人刚飞身进来,如此一声却这般出现,随即,在墙角黑暗处走出一道身影。
一时,苏娆和云霁一致顿住身形,苏娆更是眼角闪现暗芒,他和云霁皆是武功绝不弱之人,却皆不曾察觉到这后司院墙内此刻藏有他人。
自打知晓裴良是云老王爷所安排之人后,苏娆就明白为何裴良如此一个厉害人物,却会选择做这毫无任何实权隻负责外交接待的主客司侍郎。
这是云老王爷吩咐裴良拿下的官职,其目的,就是当云老王爷前来这澹梁之后,澹梁皇不会着他人再监视主客司,云老王爷会在第一时间置身这安全之所,并且掌控主客司。
所以自打云老王爷来以后,主客司便是外紧内松,在外,裴良依旧监视,可实际上已经全权由云伯负责司内的安危,所有侍卫仆从皆已换做了自己人,确保他们绝对的安全。
这,也就是苏娆和云霁为何没有及时察觉发现,竟有一人躲藏在此。
潋滟的月华,早已转至另一面斜空,投照在出来之人身上,此人着一袭黑衣,却不曾蒙面,隻一眼之间,苏娆与云霁便彼此对视过去一目。
苏娆的眉间再次蹙起,云霁虽不曾有多大表情,但是那双凤眸之内,却似乎生出来一抹属于容骁的深邃。
“容枫想与二位再谈谈。”
来人正是容枫,他又一次潜入主客司,且此刻等在此处,隻心间转念,苏娆和云霁便知晓,容枫必是已去过苏娆的宿殿,知晓了他们不在,才会在思索过后,等在了此处。
再一眼对视,苏娆和云霁心中皆知,容枫执拗,若他们不谈,容枫不会轻易离开,便直接去了苏娆的宿殿。
宿殿外,苏崔把守在此。
前半夜苏粲守卫,后半夜苏崔守卫。
苏娆摆手让苏崔下去,去廊道那边守好。
虽主客司已固若金汤,但小心敬慎总没错。
“容枫太子今夜又至,不知想如何再谈谈?”
刚一进去宿殿中,苏娆便直截了当开口,只是她的语气较之此前软和些许,对容枫的态度也稍有改变。
宿殿之内尚昏暗,未曾有烛台燃起,容枫便不曾有发觉苏娆这点滴的变化,也不曾有感觉到,他看去一眼去点燃烛台的云霁,沉吟须臾后,才拱手作辑。
“明日毅亲王将抵达,父皇会在忠嘉殿设宴,容枫想请公主明日莫入宴。”
一袭黑衣的容枫,较之从来着月牙白的那个他,今夜的他,感觉低沉。
“容枫心知,公主在我澹梁皇城之内势力并不少,但这里终归是澹梁皇城,容枫的父皇也终究是澹梁皇,澹梁的兵力也非旁人眼中只能自保,公主若是入了容宫,有去无回。”
苏娆霎时紧拧了眉眼,让她额间那道难看的凹陷疤痕为此生出来褶皱,桃花明眸内更生沉凝感,渲染眼睑。
今夜的容枫,让苏娆感觉再次异常。
他可知他说了些什么话。
“已避不开,也已不能避。”
殿内灯火明起,云霁点燃一盏烛台,火焰燃燃亮起来,照亮了整个宿殿,也照亮了云霁面上这一时神情。
“时局已动,时也,命也,运也,非我等所能,亦非你一人可改之。”
迈步走过来苏娆身旁,即便乃深沉玄衣,可他周身该有的霁月世子那种淡然风华,空谷悠扬,风光霁月,一点不曾因衣着深沉而就此掩盖。
可在这份淡然之余,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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