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良的入宫至回来主客司,也就一个时辰左右,一回来,便先询问了手下,苏娆与云霁那边此时如何。
可有何动静。
手下回禀,在裴侍郎离开不久后,宿殿之内的灯火便熄了, 随之里面传来动静,至此刻,尚未有结束。
听之言,隻叫裴侍郎这个都已年过而立之人,也一时觉脸上燥的慌,虽心中不耻苏娆如此放浪形骸,却也未曾因此就大意, 而是前往自己又一番听之, 听得殿内床榻咯吱声,声声不息,当即轻甩两袖离开。
官袍甩动,带起一阵夜风,转变了风速,虽则动作不大,也非轻易可查知殿外这一息来了人,此刻又走离,但殿内,那坐在床榻上的两人皆乃内力醇厚之人,耳朵一动便知。
咯吱作响的床榻之声停歇,苏娆拿过早已备好的一身夜行衣,着好,随即与云霁悄然无声自窗棂离开。
就是这一刹那,在殿外监视的视线汇聚在回去的裴侍郎身上的刹那时离开。
以二人速度,等监视的视线再次回归于这座宿殿之际,二人已然出了宿殿内,出了殿中,再无人能察知。
轻而易举, 苏娆和云霁离开主客司。
至主客司外,前往内城中一处隐秘巷道,云凌现出身,竹先生得知世子醒,他已在住居等候世子前往。
一路随云凌去见竹先生,期间云凌再向苏娆与云霁道一事,就乃暹毅迟韶已出发之事,逍遥楼那边也收到此消息,不出半月,应能抵达。
“他果然动了。”
此一声,那双桃花明眸因此而闪动。
不知内里所思如何。
是否当如在尚未至澹梁皇城那夜,寒漠尘曾问苏娆的那一语,她心中可是想与暹毅迟韶合作,谈及合作。
毕竟诸暹卫皇之死可与澹梁脱不开关系,以暹毅迟韶对其兄长敬爱,他对澹梁之恨绝对不会比他们弱了,此时与暹毅迟韶合作,有利无弊。
“娆娆可是忧毅亲王此来,从而会掀起诸暹与澹梁之战, 成为变数。”
寒漠尘不知苏娆与暹毅迟韶之间在苏家别庄那次交谈,可云霁知晓,他自不会如寒漠尘所想,既然苏娆选择远离暹毅迟韶,就不会与其再继续纠葛,从而祸害着暹毅迟韶。
“云霁,我心中突生出一个念头…”
苏娆扭头看向云霁,气息却微微沉定。
“容枫同暹木亚玲大婚之事是容恪为迫逍遥楼楼主现出身的一种手段,能将我这‘逍遥楼楼主’前朝公主名正言顺困留在这梁京,可容枫与暹木亚玲若是真的大婚,两国联姻,那么诸暹势必亦要来联姻使者。”
突兀所道:
“那暹毅迟韶此番至或许内里亦有他之手笔,以容恪之为人,他既以一封信笺,拿五哥威胁我,道破我‘逍遥楼楼主’身份,迫我至澹梁,那么对诸暹国,暹毅迟韶那边他是否亦有谋,且所谋划亦不简单。”
夜幕之下,巷道之内更浓墨重彩,却也可轻易观得苏娆面上沉着表情,想到她为暹毅迟卫诊治,虽其身体内里已然残败,但也绝非轻易可殁,或许他之死亦有容恪暗中操作,就如拿她五哥迫她一样的伎俩。
倘若是如此,那他这目的又是为何?
已揭露她‘逍遥楼楼主’这层身份,那按理来说,再与诸暹交恶绝非明智之举,如此行径只会自找死路。
心中生出这溟蒙,苏娆一时难以猜想到。
“娆娆不必多忧,毅亲王非何等闲之辈,他既至,想必心中亦有所思。”
云霁听得,在月华映衬下又见得苏娆因此而微蹙的眉头,额间生皱,他玉指抚上去,抚平其额间褶皱。
图谋,不过为勃勃野心,不知足,或许是想要一石二鸟,以一场谋局,将诸暹与云琅一并算入棋盘中。
“此刻既不动,许是在等待毅亲王的到来吧!”
二人言谈间,已至竹先生的居住。
对于暹毅迟韶之事,苏娆也就暂时放下。
且云霁所道亦在理,暹毅迟韶也非何人可轻易算计得了的,今卫皇亡,再无人能钳製他之手脚,束缚他之羽翼,他若动,澹梁必定大伤。
竹先生的住居,就在这内城之中,且距离丁家医馆并不远,就在丁家医馆对面一处宅院内,大隐隐于市。
苏娆与云霁前至,得见得竹先生,先未有道及他言,竹先生为云霁一番诊脉过后,云霁身体并无有恙,他才与云霁叙了家常话,好友相聚。
苏娆,并未曾有进去听,事关竹先生的家中事,竹先生既不开口留她听,她自然也不会让云霁因此为难。
出去正堂,就安静坐至庭院之内等候。
今夜的月色,月明星稀,夜风早已不再凉嗖,尤其是这澹梁国的夜风,拂过面庞,隻觉舒逸,温润如玉。
这样一个国家,倘若君王当真仁义,其实这里真的会是乱局之中的一处安逸之所,能给百姓带来安定。
可君王虚伪,勃勃野心,道貌岸然之徒,所行一切仁政皆不过为谋得天下。
“小姐…”
苏娆刚坐下不多之时, 云风前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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