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娘娘宣召您入宫。”
就在苏娆要开口之际,这一声言,如同昨日之际一样,这般及时至。
前来之人,云皇后身旁的贴身奴才,手拈拂尘, 脚步碎碎却走的极其快速,前至容枫身旁后,俯身问安。
随后,方又对苏娆一礼。
皇后口谕:
荣华初抵澹梁国,娘家中人前来,她这个做长辈的本应摆宴好好的款待娘家人, 但因着她的身子骨不好, 反倒会扫了荣华雅兴, 着令裴侍郎好好陪同好荣华,游玩的尽兴。
云皇后这一笔行事,不说她这口谕所含何意,是表现出她这个澹梁皇后曾云琅诸侯国郡主对远道而来的娘家人的这份体贴,还是道苏娆这云琅国使臣不知拜会云皇后的这份无礼,就现在来看,这件事的出现,倒省了苏娆再与容枫去多废口舌。
至于云皇后这般派人前来行这一番之意,苏娆都未曾有正眼瞧着那奴才,只是斜眼瞥去一下,藐视之感,说出来很是敷衍又意味深长的一句道谢话,道谢皇后娘娘体贴入微。
随后,苏娆便拉着云霁继续走离了,再不管容枫是否继续跟着前来,她随心所欲,我行我素,将她那份纨绔乖张的本性演绎的是淋漓尽致。
一日的逛街游玩, 苏娆前往梁京内的各个花街小巷,期间途径过丁家所开医馆,瞧着一个药童长相秀气,便顺手摸了两下,与丁家医馆因此发生些许摩擦,还未曾生出事端来,便被跟随的裴侍郎及时化解。
又在午间用吃食之际,在食楼仙鹤居中瞧上了一位食客,本欲请其一道用顿午膳,再来谈一场风花雪月,却差点与食客娘子打起,裴侍郎再次以一番能言善辩,化解此事端。
后又逛至商铺之内,此次却非因苏娆好色再生事,而是有一女子多眼瞧了苏娆身旁之人一眼,与那女子差点又闹起,又是裴侍郎一番巧言,那女子也只是好奇尘护卫而已, 荣华郡主将门虎女,与一般女子计较,若传入云琅, 恐辱家族名声。
若裴侍郎隻道苏娆自身之名声会如何,苏娆自不会顾及,如何也要给那多眼敢瞧着她身边之人的女子好一顿教训,可裴侍郎却提及她苏家,这让苏娆不得不让此事就此简单罢了。
有如此一位能言善辩之人随从身旁,随时随地都能耐卓然的为苏娆排忧解难,半日游玩下来,愣是没有生出了丁点的乱事来,就连苏娆的背后都没有一个说苏娆坏话的刁民,让苏娆想要找麻烦生事都无人可找。
“裴侍郎想入本郡主门下,做得本郡主的裙下臣,也无需表现的这般出色,裴侍郎再怎么优秀,可终究是早生了十多余年,非本郡主喜好。”
此一声悠悠之言,在又一次被裴侍郎那么妥帖的扰了苏娆的兴致之后,苏娆直接在大街之上豪迈出口。
此语之嚣张,行事处事张狂如斯,传入容宫内,澹梁皇夫妇如何反应且不说,隻容枫那一人,他的心中,因此愈发肯定苏娆此来目的为何。
就为复家国之仇而来。
因苏家之亡故,她再无任何顾及,先乱诸暹与云琅,两国之间战事若非因着霁月表弟,她绝不会轻易罢手,今已难动云琅,便欲动澹梁了。
如此这般想来,容枫心中隻觉沉压压的,对苏家之亡的愧疚,而今竟牵连到他整个澹梁的自责,自恼,皆是因为他未曾看顾好暹木亚玲,才会造成了而今他澹梁这等危机。
“枫儿,今前来见母后,你也能这般的走神了,多年来父皇与母后教你的礼数规矩,你都扔去了哪里。
你为我澹梁太子,怎可任性妄为,长乐要离开,你为何不留,你是要让我澹梁成为天下笑柄吗,何时起,你竟如此让父皇与母后失望了。”
此言恨铁不成钢,云皇后面上带出来一抹痛色,似牵动了孱弱身子骨,发出来一声咳喘,气息一时不稳。
容枫忙起身至云皇后身旁,想要给云皇后轻抚后背,为云皇后顺气,却被云皇后拂开,让奴才给她顺气。
容枫,一时只能杵在了云皇后身旁。
云皇后顺了气,一口抿茶缓和嗓中不适,才摆手让前来告知她知晓宫外这隻短短半日间苏娆就生出一大堆事儿的奴才退下去,才又看向容枫,这一次,她再没有多言其他话,直接起身离开正殿,入了内殿。
容枫只能看着,看着他母后如此孱弱,却还为他之事劳心,他真不孝。
于是,容枫直接撩袍,就跪至了云皇后的殿门前,直到澹梁皇前来。
“皇儿,你母后会派人去寻长乐,若你是寡人的儿子,是你母后的儿子,那么现在下去,好好准备大婚,若不是,那你现在就走,出宫永远的离开澹梁,也免累你母后伤痛。”
站至容枫身旁,澹梁皇负手后背,第一次觉得他看不清他这个皇儿。
在未曾至云琅之前,皇儿从来是他们的骄傲,他以仁义之道,御万民,得民心,在澹梁何人不会说一句:太子殿下德仁爱民,孝悌天下,可感念上天,乃他们澹梁之大福。
可而今,为子,他竟学会了违逆他们这对父母,为臣,他更是生了自己的心思想法, 他可是想要脱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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