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厚重难消,突出她额间那道难看的三角凹陷疤痕更觉恐怖。
日以继夜赶路,她回来了,回来祭拜了爷爷和爹娘叔婶,兄长堂哥。
膝盖,就那么磕砸跪地,更殷红眼眶,隻唤那一声爷爷,此后再无声,只是这么跪着,极其安静跪着。
直至天明大亮。
一夜风雪停歇,一缕初阳自地平线下出,金灿阳晖,投照进山间林地,稍稍驱散了晚间之际那蚀骨寒凉,却难驱散那跪地人儿周身冰寒。
没有泪色的桃花明眸,至此刻时,其内安静之感消失,方才磕头叩首,同样很重的声响,隻一下便磕红了额间,亦染上一抹坟前的雪色。
给苏娆所有的家人亲人,叩三个响头,随即起身,腿脚发麻似有万千针扎,膝盖更冰凉麻木,麻木的都似没了知觉,踉跄步履,差点未站稳。
“爷爷,爹娘,叔叔婶婶,哥哥们,哪怕无辜冤屈,你们却还坚守着心中的道义,苏家一世的忠心清流,这既乃你们所愿,那娆儿为你们守住你们的这份道义,放过天下无辜人。
只是唯有云霁,娆儿不会放过他,也不能再放过他,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任何弥补都无用,既错了,就该为之付出应付的代价,拿命来祭奠苏家满门含冤而亡。”
最后,再看一眼苏老将军的坟冢,苏娆终是再无留恋的大步走离了。
艳红小裘再次披上身,幕篱也再次遮挡其苍色容颜,更掩其内里冰寒。
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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