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滩,多流沙。
防不胜防。
尤其是在夜间里,视野被黑暗所阻,更难以察觉流沙。
苏娆初次走如此之地,好几次座下骆驼的脚掌就踩在流沙上,不过好在苏娆的坐骑是骆驼,若是普通马匹,怕是早已人马皆陷入流沙中。
暹毅迟韶也会不时提醒一句苏娆。
荣华郡主且当心。
两人抵达戈壁关,天已经微微发亮,却未至开关时刻。
但这对暹毅迟韶这位权倾朝野的诸暹毅亲王来说,根本不是事儿,守关将领远远见着暹毅迟韶身影,就已经大开关门单膝跪地恭迎。
苏娆本连夜赶路没怎么好好休息,又如此一夜,刚随暹毅迟韶去到这戈壁关的关府内,便让暹毅迟韶给她随便一间屋,倒头就睡。
对暹毅迟韶竟一点防备都没有。
如此随性而为,让暹毅迟韶平静的心突兀跳动了一下。
很陌生的感觉。
抬手按上心口处,寒眸中消失屋门内的身影,虽因奔波而狼狈,却一点不减她之风采。
望禄寺初次碰面的场景又一次跃入暹毅迟韶脑海中,灼灼红衣,惊艳侧颜,一身恬淡柔静之下所掩藏的锋芒,根本不是赵莲馨可以比拟的。
看着一息,让关府守将准备一身束腰红衣,又吩咐两个婢女,等苏娆睡醒后服侍其洗漱。
随后暹毅迟韶离开。
他所安排这一切自己没有感觉,可却让守将目瞪口呆。
对于苏娆的身份,生出了浓浓的好奇之心。
苏娆虽着男装,可她的面容并没有化妆修饰,女儿家,一眼就可看出,而她额间的那道难看疤痕,因为发丝垂落所遮挡,未曾露出。
没有了这道疤痕落色容颜,苏娆的容色何等上乘,尤其是那一双桃花明眸,顾盼流兮。
如此天人之姿的娇人儿,出现在清冷漠寒的毅亲王身边,毅亲王还亲自吩咐安排她洗漱…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此事便在戈壁关内悄然流开。
风一般的速度。
这一切,苏娆不知,她是真的累,也是真的睡着。
不是说苏娆真不防备暹毅迟韶,而是苏娆肯定此时她周边是绝对安全的,她可以放心睡。
苏娆是睡得舒坦,却不知,因为她此次离京之事,改变了两个人的往后追求。
此前一直以斗蛐蛐玩乐为毕生追求的苏五,在苏家校场认真练起了武,拉着沐明津和云穆越给他当陪练,从早间日出至晚间月升。
那道宝蓝身影,不过短短时日,肤色已黑了一个度。
“小五,要不我们歇歇吧!我真累的跑不动了。”
“是啊是啊,练功也不是一蹴而就,是吧!”
一日早间晨跑,两腿上还绑着沙袋,对苏五来说还稍稍轻松,毕竟他的武功底子在那儿放着。
可对于自小到大都养尊处优的沐明津和云穆越这两人来说,如此长跑,还负重,简直就是褪了他们的一层皮,嗓子冒烟的感觉更难受。
两腿发软的直打颤。
“歇什么歇,赶紧跑,小爷要是像我二哥那么厉害,小爷能被抓走?能被揍的鼻青脸肿?
还有你们两个,当时你们要是稍稍有些力气,也不至于凿个船洞都那么长时间,把自己差点淹死也就算了,通知我二哥都那么迟。”
不知是因为晨跑的缘故,还是苏五又想到因为他才会累及苏娆被抓走,眼眶又带出一圈红。
一左一右抓起云穆越和沐明津,拉着他们两继续跑。
云穆越和沐明津隻得继续舍命陪君子。
只是沐明津却在心中一句腹诽。
他能在昏迷前将船板撬开一条缝,已经够厉害了。
而另一人,便是云穆靖。
从来游手好闲的七皇子,竟上朝参政议事了。
此事还得从云穆靖回去琅京时说起。
云霁让苏二看好云穆靖,韬光养晦,莫要胡闹。
云穆靖回去琅京后,没去找太子,却开始日日留恋于逍遥居中。
不仅整日与歌姬厮混,竟多次喝的酩酊大醉,完全将一个游手好闲、玩世不恭的皇子扮演到极致。
可如此这般的他,看在苏二眼中却隻让苏二生出沉怒。
一日,云穆靖又去逍遥居,又整整一日酗酒。
苏二终是难以再容忍,将云穆靖拽到巷子里一通揍。
云穆靖第一次没有还手,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揍的好,来啊!来啊!苏昱陌,有本事你就揍死本皇子。”
笑着笑着,他却哭了起来。
他跟苏二说:
他小的时候哥护着他,母妃守着他,自从母妃离世后,哥依旧护着他,来了个阿娆守了他。
他的父皇对他有多溺爱纵容,可是他宁可要母妃活着,也不要这份纵容下的愧疚。
他还说:
母妃离世后的那三个月里,父皇悲痛欲绝,对他不闻不问,他从父亲最疼爱的小儿子,一落成为无人问津的‘孤儿’,连一个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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