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窗边,云穆睿负手后背。
将外面那一幕完全揽入在那双精睿之眸内。
见着杨威煜前后两副面孔,趋炎附势之辈…
手指轻点手背,一下一下。
“殿下,萧公子已不知其踪三日,这三日时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倘若那寨匪头目早已落入萧公子手中,那对我们将极其不利。”
见云穆睿如此思忖,姚叶庭开口说出心中所忧。
杨威煜,这点小事尚且做不好,却还意图蒙骗糊弄殿下…
以为殿下不知他的那些小心思,与北烽寨二当家私下勾结,故意在北山之地留下痕迹,引导奁阁中人发现,借刀杀人,等北烽寨匪首一死,他再杀了那二当家,再以剿匪名头私通北烽寨内赃物,只可惜他太过小瞧了萧公子,也小瞧了那匪首头目,才弄得如今如此局面。
若坏了殿下事,牵连殿下…
一抹杀意浮现眼底。
“叶庭,你记住,奸佞小人,能用,可若是心思不浅,不满足于当下,又愚蠢的太过…”
眉宇间,威仪深邃,云穆睿转身走回书案。
“本殿此次奉命前来救灾,这天谷关郡郡守不仅不体恤民情,更欲借此时机混水摸鱼…”
话中暗意,倘若杨威煜不懂得收敛,还不知何为满足,继续这么愚蠢,那便没必要再留着,奁阁货物被劫乃官匪勾结,牟取私利。
“明白。”
姚叶庭颔首。
一息,微压唇角,似乎还有事说。
“还有何事?”
云穆睿见此,反问。
“表哥。”
姚叶庭声色蓦地低沉,气息厚重,对云穆睿称呼也改变。
“还有一事…”
云穆逸不见了,云穆逸从望禄寺离开后他们的人便一直盯着,昨日晌午时却发现他不见了,不知何时与他人掉了包,已不知去向。
云穆睿倏然看向姚叶庭。
姚叶庭低垂了头,这个消息是六皇子刚刚才传来的。
“何人在此鬼鬼祟祟…”
营帐外,突兀传来如此一声喝,苏父的声音。
一道黑影在夜幕之中,自不远处的山地间一晃而过。
苏父看见,立刻追去,同时又一声警惕大喊:
“小心有刺客,保护太子。”
此刻这营帐之地的将士并不多,其他将士们皆随着苏大去运送了辎重,只有为数不多的士兵与苏父一起守卫营地,保护太子安危。
此外,剩下之人便只有太子的随从亲卫以及杨威煜带来的一些衙役,若是此时有刺客…
云穆睿与姚叶庭当即一眼对视,心中同时出现一个名字。
难道是云穆逸…
大步走出营帐。
苏父也已至那处山地。
那道夜幕身影及其快速,不过转瞬便消失不见。
苏父见此,追逐的脚步溘然顿住。
沉着。
一息,并没有追上去。
怕有人调虎离山。
转身折回。
“苏将军,是乃何人?”
云穆睿两步走过来。
苏父摇头,刚要开口,一个运送辎重的士兵又疾步而来。
“太子殿下,将军,不好了,前方出现一批匪寇,欲劫粮…”
苏父与云穆睿骤然看向那士兵。
如此寒风瑟瑟的冬夜里,他却跑的满头大汗。
“刚刚之人恐是想调虎离山,引微臣追去,抢劫辎重,殿下,你且安稳,待微臣前去。”
隻一息,苏父沉定。
“匪患猖獗,竟敢抢劫救灾辎重…”
拿过银枪,翻身上马,速往天险谷道之内。
时隔九年未再上过战场,可苏父身上的军魂却一点未减。
军姿勃发。
“殿下…”
姚叶庭眉角紧陇起。
心中所想却是…
莫非是北烽寨的残匪破釜沉舟,准备鱼死网破…
“杨威煜呢!”
突兀这一语,云穆睿看向四周。
不见杨威煜身影。
刚刚这刹那震动动静,杨威煜不可能听不见。
“小姐若想杀了他…”
山坡上,苏娆一袭黑衣,眉目冰凉。
依影在侧,眸底亦温凉。
公主若忍不住,那便杀了报仇。
“依影,我没事。”苏娆摇头,桃花明眸中的冰凉渐渐减缓,“他现在不能死,要死也不能死在这天谷关郡,否则会连累父亲与大哥。”
倘若有日她真忍不住了,她也会当着那瑜皇的面亲手斩下他那些儿子的头颅,让他也好好亲眼目睹,他儿子的血是如何映红他的双眼。
蜷捏的玉指也渐渐放松。
一声轻浅吐息。
“大哥那边晋超他们坚持不了太久,父亲又警惕沉稳,我这招调虎离山骗不了父亲多久,在他赶到之时晋超他们必须撤离,依影,去吧!去告诉云穆睿,杨郡守在北烽寨中,萧公子也在此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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