痂的伤口也在他极力的扭动下重新挣开了口子,千霏霏嗅着那血水中淡淡的咸腥味不由得觉得一阵胆寒。
“问吧。”护着她的男人嫌弃的挪开了身子,拽着自己有些沾污了的裙角气鼓鼓的坐到了远处的长椅上。
千霏霏再次走到了木架前,抬眼细细的打量起了他被盐水衝刷过的脸庞,“你在千家军中任何职务?”
从疼痛中清醒过来的壮汉,眯着眸子望向了眼前的女人,认清了来人的样貌后他却反问起了千霏霏。
“你是……老将军的女儿?”面对一个将死之人,千霏霏坦诚的点了点头,“我是第十军的校尉,李吉。”
那不正好是女配哥哥管辖的分队吗?千霏霏心中一喜,也顾不上难闻的恶臭立刻又走近了几步,“梁平关一役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明得胜为何我父兄又会中了埋伏?”
壮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望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瞧着两人的白衣男子,会意的千霏霏立刻朝着他们摆了摆手,男人气闷的瞪了她一眼,起身骂骂咧咧的走向了牢房外。
待整个地牢仅剩下千霏霏一人后,那壮汉才平静的叙述起了当年的旧事,从梁平关布防讲到战役获胜,先帝传旨封赏军功,此间并未觉有任何异常。
直到千霏霏的哥哥遣了一侍将回京都,原本退出国界线的齐国军队才突然出现在了关内,残酷的杀戮过后,尚存一线生机的千家军逃出关口,却发现梁平关的后路不知何时已被炸毁,他们隻得回头与齐国的士兵死战。
“我知做逃兵愧对将军愧对朝廷,理应受极刑,可我尚有老母在世,小姐您能否等我尽了孝道再拿走我这条贱命?”
瞧着七尺多高的壮汉在自己面前红了眼眶,千霏霏也不由得有些心软了,她抿了抿唇望向了白衣男子离开的方向,最终点了点头。
“不过,你得先告诉我,那个被我兄长遣回京都的侍将是谁?”
得了赦令的壮汉眼底重新迸发出了生机,他凝着眉细细的回忆了一番,从久远的记忆中重新挖出了那个名字。
“张飞白,我记得他叫张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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