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千霏霏和傅之洐数日的缜密排练,原本的劫持计划渐渐变得更为丰满,加上大财主朱允炆特别讚助的避难宅院,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也大大的提升。
到了约定的那一日,天还未亮,朱棣就穿着朝服进了宫,他前脚刚离开府邸,傅之洐后脚就潜进了燕王府。
原本应当还在睡觉的千霏霏已经醒来,她在屋内来回踱步还时不时偷望一眼屋外的丁香,作为劫持现场唯一的目击者,她得确保丁香的就位,大约等到天际线隐约发白的时候,屋顶上的瓦片有了踩动的声音,男人伪装的猫叫听起来沙哑晦涩,千霏霏掩起唇边的嘲笑,随后将丁香唤进了屋内。
“夫人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丁香捧着铜盆放到架子上,随后一脸好奇的将面巾拧好了递给千霏霏。
“大约天热了,虫鸣吵得人睡不着。”
千霏霏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用面巾遮住打量的目光,屋外的人影由后窗偷偷潜入已经立在了丁香的身后,留了三分力的手刀并未将她完全打晕,千霏霏挣扎着躲避黑衣人的攻击,成为了她闭上眼前最后看到的景象。
“晕了。”
原本已经打算从腰间抽出手铐的傅之洐被千霏霏一脚蹬开,踉跄着倒退了两步,他咬着牙忍下了心中想要抓贼的本能欲望,伸手将准备好的小血包递给了千霏霏。
千霏霏从梳妆台上抄起了一支金簪,尖锐的簪子刺破血包,鲜血顺着金簪的引导一滴滴洒落在两人打斗过的位置,待到血包用尽,她随手就将沾满血的金簪丢到了地上,抵死反抗后被劫持的犯罪现场就布置完成了。
“把俩箱子扛上,咱们走。”
傅之洐在她的指挥下认命的扛起了两个木箱,两人一前一后翻过后窗,顺着傅之洐一早探好的隐秘小路绕到了燕王府的后门,扛着俩箱子的巨型目标在已经吐白的天色下甚为显眼,也亏得王府里没什么人,这两人正大光明由后门出去都没被人发现。
“马车在这边。”傅之洐衝着千霏霏的右边努了努嘴。
跟着他示意的方向约又走了两条小巷,千霏霏才看见了马车的踪影,帮着傅之洐把箱子塞进马车里,二人鱼贯钻入了车内,赶车的小斯是朱允炆派来的,所以即使这两人看上去再形迹可疑,他也仍旧敬业的没有好奇,待所有人都坐定,他挥鞭策马,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就朝着城外缓缓驶去。
朱允炆准备给千霏霏的避难所在京城的一处远郊,老宅子虽看起来不太华丽,但却常年有人打理,每一件精心护养的家具都能看出来其主人的用心成度。
满屋子贵重的物品,在千霏霏的眼里都自觉的贴上了价格标签,她住在里头愣是跟住了个博物馆似的,每次使用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损坏了一星半点,同住的傅之洐则没有那些顾虑,对自己维度的历史都不了解的他,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拥有多少价值。
“你能别把脚搁在那个矮凳上嘛?”千霏霏趁着翻动书页的功夫,抬眼望向了傅之洐,“那是黄花梨的。”
傅之洐靠在椅背上不以为然翻动着手里的章本,回她到:“这不就是搁脚凳吗?”
在他们生存的维度并没有这些贵重的木材,科技合成早已在数百年前代替了天然的材料,他们这一代甚至一辈子都没见过传统的手工艺,若不是女配从事的行业特殊,估计她此刻也不会如此重视这些。
见劝阻无效,千霏霏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埋头整理手中的出入帐。
备受皇帝宠爱的前太子几乎每月都会受到赏赐,各地进贡他也是继皇帝后第一个挑选的,数十年的积累,他的库房里珍宝多如牛毛,要从其中找个头甲简直堪比大海捞针,所以朱允炆就将所有的出入记录都给了千霏霏,两人一个翻宝库,一个理帐本,数日仍未找到那头甲的踪影。
“霏霏。”
少年久违的声音由院外的过道传来,千霏霏抬头时他已然推门进到了屋内,刚对上朱允炆喜悦的双眸,她就蹭的就站了起来。
“头甲找着了?”
朱允炆的笑意因为她的问题不由僵在了脸上,摇了摇脑袋,他径直走到桌案前,将手里提着的食盒递给了她。
“难得能出来一趟,想着给你带些宫里的糕点。”
他打开食盒,里头整齐码放的糕点早已没了热气,一如带着它们来此的少年,连心都彻底凉透了。
千霏霏瞧着他失落的样子,隻得随意的从食盒里挑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她的脑内此刻除了铠甲就容不下其他,所以往日觉得好吃的东西,在这样的心境下,也如同嚼蜡,应付着朱允炆扬起一抹笑脸,她随手招呼他坐下,便了又继续埋头查起出入帐。
朱允炆攥着食盒的手有些发紧,平日里被人捧在手里的皇太孙哪有受过这种敷衍,可就算他有再多的委屈和脾气也不敢跟千霏霏发作,因为的确是他昧下了那个头甲,他不愿意让千霏霏离开这里,那是他唯一能顺理成章留下她的办法了。
“那个朱棣最近怎么样了?”
傅之洐的问题让千霏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探询的目光和傅之洐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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