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时节,季温的眼睛在炽热的光照下机会睁不开眼,从季温第一步踏入时,他的视线才聚焦在这座华丽古典的别墅,放眼望去,一片郁郁葱葱,山涧溪流似乎要被蒸腾起来,远处高山附着这一层不真切的云雾。
相比于母亲顾欣眼里止不住的笑意,季温显得有些惴惴不安,他用忧郁的眼眸紧盯顾欣的侧颜,她的喜悦已经无法掩盖。他的母亲顾欣放弃了很多,同样追寻无数,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地位,从前忍辱负重的种种,已经不值一提,强烈的喜悦告诉顾欣,她已经成功上位,季家的女主人是她。
季温见过他的父亲,七岁时候,母亲与一名高大英俊男子挽手,轻唤季温的名字,说,这是你的父亲。季政泽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季温,眼里没有喜爱与欣喜,满是鄙夷与不屑。沉默无声注视,让季温胆怯地开口唤了一声:“爸爸。”
男人没有多言,平静的嗯了一身。转身与女人交谈。季温不知所措,依旧是胆小怕人的感觉,于是他一人跑回了房间,顾欣依旧笑着,将季温推到季政泽面前,季政泽眼里流露出满满的厌恶。
季政泽的无视与厌恶,季温的懦弱并不能打消顾欣对名利的渴望,她优秀的自身条件,卓越的能力,一步步规划自己的未来,季温是她的儿子,也是她上位的工具,于是她偷偷生下了孩子,将他当做谈判的筹码。
季政泽并非无情无义,但也没有给她们母子名分,将他们安置在一所宽敞明亮的公寓,顾欣对季政泽的奉承讨好,深深刻在他的眼里,他也逐渐的谨小慎微,努力讨好季政泽,形成了温吞软弱的性格。
季温怀疑过,他能顺利进季家,离不开顾欣做的手脚,季家血脉薄,季家老爷子不会让留着季家血脉的孩子,不清不楚的留在外面。
踏入别墅,阵阵阴凉,冰凉的泉水蜿蜒而下,季温认不住出手触碰,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穿着得体的衣服,顾欣微侧低语说道,这是季家的管家。
走进后,管家恭敬的喊了一声太太,顾欣露出得体的微笑点头回应,对远处的季温笑道,过来儿子,俨然一副母慈子孝的场面。季温温吞吞的跟在后面,进入正门被别墅的豪华所惊叹,纯色沙发,雪白的羊绒地毯,墙面挂满了抽象的画作,暗色的油画融合在一起,落地窗台,璀璨的水晶吊灯,就像欧洲中世纪国王的宅邸。
季温刚要踏上玄关,就被管家礼貌制止,“少爷请换鞋。”季温的脸一下子红了,抬头看向管家,看见管家礼貌得体的笑,以及笑意不及眼底的双瞳,季温猛地低下头,难堪的别过头。
季温意识到碍于情面罢了,他只会是这个家的局外人。处于狂喜之中的顾欣无暇顾及季温的感受,季温想要提出离开的想法,在顾欣对他前所未有的亲昵与得体的关系下选择了沉默。
季政泽还没回家,管家提出带顾欣去看主卧,季温沉默的留在客厅,注视这顾欣上楼。
楼梯拐角出现少年的身影,身量高挑纤瘦,穿着纯色的休闲服,皮肤白皙,优越的五官,半暗的光影让他的脸看起来很不真切,阴柔的像女孩,黑曜石般的眼眸满是疏离。
季温依旧注视着,他是比自己小三个月的弟弟,季政泽亡妻的儿子,季榆白。
季榆白用目光审视着顾欣,顾欣回以得体的微笑,管家微微亥首,道,少爷。少年没有回应,依旧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注视着季温,季温被盯着头皮发麻,转过身去,犹豫要不要坐在沙发上。犹豫中再回头,楼梯上的少爷已经不见踪影。
季温坐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发呆之际,季榆白悄无声息出现在他的身后,季温吓了一跳,如临大敌。季榆白依旧无声的注视他,季温感觉自己就像手术台上的青蛙,被解剖,被看穿。
季温硬着头皮开口,“你好,我叫季温”,由于长期的怯懦,说到名字时,几乎都是嗫嚅出声。季政泽斜睨季温一眼,散漫伸出右手,示意想和季温握手,季温将手在裤侧擦了两下,伸出手,还没来得及碰到季榆白的手,就被一把攥住,“你好,季温,欢迎我的哥哥回家”,季榆白尤其加重了哥哥两字。季温羞愧难当,手又被死死攥住,骨节发白。
季温为难开口,“我的手…”
季榆白嗤笑道,季温没有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顾欣去过主卧后,从二楼下来,看见季温和季榆白站在一起,想要缓解尴尬的气氛,笑吟吟的说道,“季温很喜欢弟弟呢还专门买了礼物…”
季榆白冷冷道,“不必了,想必也是用季家的钱”
顾欣这种笑面狐,听到如此不客气的话,再也笑不出来了。
管家打着圆场,请季温去看自己的卧室,道,榆白少爷特意把您的卧室安排在他的旁边。季温低着头不敢讲话,求助的看着顾欣,顾欣赶鸭子上架。
“不必了王叔,我带哥哥上去。”季榆白说。
季榆白一把捞起季温的手,带着他上楼,季温被一个身形相似的少年拉着快步行走,跌跌撞撞跟上了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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