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眼,对上了文逸那带着些嘲弄的目光,一扭头,又看见大将军那严厉又带着不满的皱眉。
臻臻吓得一哆嗦,再不敢好奇为何爷俩长得不像,连忙弯腰,埋头去捡茶杯。
“表妹打青州来的,礼数可真是周全。”
然而头顶上响起的这声调侃,更把她的脊背压下去几寸。再次抬起头来,臻臻仿佛用了好大的力气。
“二郎,又在胡说,这儿顶数你最没礼数——臻臻,你别理他,他就是有些嘴碎,不是故意气你的。我和将军都知道你平素是最有礼的孩子了。想必你渴了,就喝我的茶吧。”容杳夫人把自己的茶递过去。
臻臻这回双手去接,接得很稳,在三双眼睛注视下把茶喝了。茶并不烫,只是听容杳夫人那般哄她,她心里却莫名有gu委屈涌上来,才喝一口茶,被雾气熏了眼睛,眼里便见了抹红。
“咚,咚——”里屋传来两下敲锣声。
“快进去,隔帘跪着听。”文英光催促文逸。
文逸麻溜进去了。屋中旋即传出两个大嗓门竞争谁的力气更能冲破屋顶的谈话声。
臻臻听见是在说“你去哪了”“我去太极观啦”“哦,你又跟老虎玩了”什么的。再过几句,便是文逸高声大喊:“我不成亲!我没答应成亲!”
原本坐在臻臻眼前的文英光“腾”的起身了,大步走进去。
容杳夫人也起身,可她不是要往老太爷的里屋走,而是牵着臻臻就要出门,道是夜深了,得早些送她回去。
临到大门,夫人又叮嘱她千万别把二郎的话当真,他就是个小孩子心x,明日一早,他又会不一样了。
臻臻来不及多言,x急的车夫便ch0u起了马鞭,火急火燎地将她送回了容府安置。
一夜过,第二日一早又火急火燎地来容府接她。这回,臻臻踏入了据说是文小二爷所住的院子里。
“我看这门婚事成不了——”
晨起的文英光难掩心中不快,对着正为他穿戴衣袍的容杳夫人吐诉。
“这臻臻软弱可欺,管不住老二那破烂x子,娘家又不在京,气势更不足,日后恐她忍气吞声,在老二手底下过得十分不顺。那逆子如何了?若不是昨夜来人把我叫去,我定当着老爷的面打他一顿。当着你我和姑娘面,说出那种话。”文英光正燥郁,嫌夫人慢,自己个儿野蛮地把腰封扎了,又催:“帽子,帽子。”
容杳夫人心情倒尚可,也不计较昨夜偏又是侍妾赵姨娘闹身子不舒坦,把他骗走半宿的事。她踮脚给丈夫戴上冠帽,先说了臻臻的好:“在父母开的药铺里长大,懂药理,会算盘算账,而且心地纯善。虽说x格有些软弱,毕竟是外地来了难免拘束。日后时日长了,可以调教过来。”
又说起文逸并自己心中的算盘:“老二,他也就无赖两天罢了,婚期一定,府里摆上宴席,他再不情愿,为着阖府的颜面定也会乖乖拜堂。只要成了亲,夫妻磨合磨合几天也就和谐了。”
文英光道:“真如你这般顺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串通了大街小巷和太极观,才把他b回来。我信他,过两天又跑个无影踪了。”
“世子爷不在,没人敢收留他。”容杳夫人给他正正衣襟,“官人用心良苦,我这做人母的亦感同身受。最重要一件事今日要办成——官人等会儿就去找人把他在大理寺犯的事g销了。这几日我留他在府里,门也不许出,让他跟姑娘多多相处,再好好劝劝,保准他能应下这门亲事。我若不顶用,不是还有我娘家大嫂?”
提起钱舅妈,文英光讪讪,“你娘家大嫂也忒会做媒,给我侄儿文涛做的媒,儿媳妇没见过几次丈夫面,反倒跟公公更亲近,笑掉人大牙。”
“官人还说呢,你说你不中意臻臻这个儿媳,却有意跟她熟络,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老二便少看两眼,这儿媳,却是值得好好教教的,定不会让你失望。”容杳夫人笑道。
文英光不再说话,穿戴好,冷着脸出门了。见大门有马车,问了人知道是臻臻到了,便朝下人吩咐道:“好生伺候着,不准文逸跟姑娘吵嘴。就说我说的。”
“梦仙阁”那厢,臻臻进屋后便思忖进来时看见的院子牌匾。
怎一爷们儿,允许自己院子起这名字?听起来像姑娘住的。
作者有话说:刚开始见面,节奏会慢一些。为了早日上高速,我已经在用力蹬车了啦!
文中的一些名字,可能是有一些暗义的,可能。
那爷们儿好似刚起身,排场大,院子站了两排等着伺候主儿的丫鬟、小厮。臻臻落座后,等了片刻才见他从里屋走出。今日他穿一身绣松针柏叶的蓝白长袍。
“b昨天还难看。”文逸落座便说。
“哪里?”臻臻一听便知他在说自己,抬手00脸,00头发。
是,昨夜她不曾好睡,一闭眼就是自己当着文家人摔了茶杯出丑的场面。更有他的那声讥讽,苍蝇蚊子似的一直在她耳边回荡,让她难受极了。
天亮梳妆时,她分明瞧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