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学生们好像是放春假了。
偌大的书院,只有主屋还亮着灯。阿福似乎听到了动静,从廊檐下冲过来,骂骂咧咧地求摸摸。
然后就是顾花花跑得啪嗒直响的小步子。
娘亲!!!
他飞奔着扑到花扬腿上,在她裙摆上蹭了又蹭,陶醉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身边多了个没见过的人,便用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怔怔地看花添。
叫大姨,花扬揉揉他的脑袋。
小朋友往旁边躲了躲,伸手戳了戳花添垂在身侧的手,不解道:可大姨不是金头发、蓝眼睛的那个么?
那是你洛洛姨。
那这个又是哪个姨?顾花花问。
这是花扬想了想,随口道:这是你添添姨。
哦,小朋友适应很快,搞明白了就仰起头,笑眼弯弯地叫了句,添添姨~
尾音自带拐弯,还自由发挥地加上一句,你长得真好看。
花添被逗的心头一软,俯身在他脸上啪唧了一口。
而这一口,却亲得客房里头的宋皇帝心头泛酸。
他摸了摸隐隐还有些泛肿的左颊,闭眼将手里的瓷瓶灌了个干净。之后便翻身一趟,安安静静地等着药效发作。
顾荇之告诉他,以往顾花花都是饭后一个时辰便会睡觉,花扬会哄他。
所以趁得这段时间,他可以闯入花添的房间,苦肉计也好、美人计也罢,一旦他得手,顾荇之就会想办法拿下花扬,这样便谁都不会坏了谁的好事。
宋毓这么盘算着,在榻上躺平,渐渐只觉头脑昏沉、身体发热,四肢百骸都开始躁动起来。
看来是药效开始发作了。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将襟口拉开了一些,觉得散热色诱两不误之后,才窸窸窣窣地下了榻。
然而还没等他走出房门,宋毓就被外面喧闹的笑声怔住了。
今天的花扬并没有像顾荇之说的,到时间就带着顾花花睡觉,而是像有意报复谁似的,陪着顾花花在院子里疯玩。
花添本来就喜欢小娃娃,再被顾花花这个小祸水一口一个添添姨地叫,也是玩得忘情,根本没有要提醒小朋友早睡早起的觉悟。
一开始宋毓觉得自己还能忍,便趴在窗口默默地等。
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热,全身上下的血就像是有了指引似的,全往他跨间那根东西上涌。
那里已经从一开始的灼热,变得胀痛,而现在他更是觉得
他好像已经要炸了!
硬痛难忍间,宋毓摸出那瓶药细细端详了一遍。
一行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字借着月色出现在眼前一次一勺,切勿过量。
宋毓抽了抽嘴角,头大了一圈。
慌乱间他想起秦澍一早给他备好的解药,于是忙不迭地起身去取。
可是身体实在太热,胯间的胀热只让他恨不得当下就把秦澍碎尸万段。这么想着手上一抖,那瓶刚打开的药就从窗户里滚了出去
喀嚓!
寂静的庭院骤起一声脆响,院子里的三个人都停下打闹,齐齐向他看来。
毓毓爹?顾花花先认出他来,歪着小脑袋打量到,你怎么脸这么红?发烧了吗?
言讫拔腿就跑到了宋毓趴着窗下,仰着小脑袋看他。
天知道宋毓现在已经快要爆体而亡,他觉得自己就要顾不上什么国君的尊严,也等不急什么解药,干脆锁门关窗自己解决好了。
可是顾花花这么一问,院子里的花添和花扬都往这边行了过来
我我没事宋毓赶紧辩解,一开口却发现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花添已经行到了窗前,他做贼心虚地不敢看,心一横想先关窗了事。
然而耳边再次响起顾花花天真又邪恶的声音,你打碎东西啦?
他问,指着地上碎开的瓷瓶道:你做了坏事不想承认,所以才脸红的对不对?
宋毓语塞,开始佩服顾荇之的教子有方。
花扬俯身捡起一块地上的碎瓷,淡淡地闻了闻,再看宋毓一副被煮了的样子,心中也多了几分了然。
她唤来阿四将顾花花抱走了。
月色流转,床帐低垂。
花扬将手里的碎片扔进竹篓,转头对花添道:陛下这是中药了,可能需要师姐帮他一下。
?!宋毓怔忡,一时被一股巨大的欣喜所包围。
难道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心跳怦然,一时间,他觉得胯间的胀痛感都消弭了不少。
他继而抬眼看向花添,那双桃花眼湿漉漉、水濛濛,像一只渴望被收留和救助的大狗狗。
然而下一刻,他听见花扬毫无波澜的声音响在头顶。
她说:师姐你去打几桶冷水来。
别忘了多放点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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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毓不可置信地看着花扬,吃痛地捂住了自己即将体验冰火两重天的龙根。
而不远处,从始至终都悄悄关注着这边动静的顾师父背心一凛,默默把袖子里的瓷瓶扔进了草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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