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决定不跟他来硬的,只将手里的银子在他面前晃了晃,歪着脑袋问得一脸天真。
不要就给我咯?
顾荇之正在气头上,扭头不想搭理她。
花扬撇撇嘴,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很好意思地将那锭银子收进了自己的荷包。
顾荇之见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又忍不住板起脸来训到,你知不知闹市纵火,是个什么罪名?!
花扬不理他,拍拍自己胀鼓鼓的荷包反问,那你又知不知道,纵容诈骗抢劫又是个什么罪名?
顾荇之被她问得一愣,只当她是无理取闹,正欲再问,却见身边的人蹙眉瞪他,一脸严肃道:你方才的做法看似息事宁人,但你有没有想过,退让只会让他们的恶意尝到甜头,到头来他们如法炮制,会有更多像你一样的呆头鹅变成受害者。你有钱是无所谓,可那些没钱的人呢?就活该被抢么?
能言善辩的顾侍郎被问得一愣,霎时没了底气,连责问的声音都小了几分,可你闹市纵火,引发踩踏,伤到了人怎么办?
呸!花扬气得两颊都鼓起来,瞪着顾荇之道:顾和尚你少吓唬我!我十三岁开始出任务,闹市纵火又不是第一次。我方才烧的是青楼的鲛纱窗,一盏油灯能烧成什么样子?顶多就是吓吓他们,况且人群是聚集在外面的大道,又不是逼仄的空间,踩踏?怎么踩?!怎么踏?!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此刻的花扬梗着脖子,就差跳脚,活像只被激怒的小公鸡。那番话也是倒豆子似得噼里啪啦丢了个干净,听得顾荇之无言反驳。
他还想说些什么,然一张嘴张了又闭,半天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朝堂之上从来都是舌战群儒的顾侍郎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被逼到词穷的一天。
屋顶宽敞,偶尔有旷凉的风吹过,将远处的人声带来,留下一路的笑语。
心里那团火气,不知怎得就被花扬的一通质问给疏解了大半,顾荇之的语气缓和下来,半晌弱弱地道了句,可是
你闭嘴!花扬不开心,撅着嘴,拍拍屁股要走人。
然还没起身,她便觉手腕一紧,一只温热的大掌抚上她的腰,一使力,她便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身后的手臂精壮坚硬,顾荇之牢牢将她锁在怀里,花扬毫无反抗之力。
好了,不闹了。他温声哄劝,说话的时候下巴蹭过她的发心,簌簌的痒。
花扬才不吃他这套,饶是蚍蜉撼树,也丝毫不减自身骨气,在他怀里快扭成麻花。
乖,我错了。顾荇之无奈,只得先服了软。
怀里的人这才安分,却依旧闷闷地不说话。
顾荇之被她这小孩子心性逗笑,伸手摸她小巧莹润的耳垂,我都说我错了你还生气?
花扬别开脸,不让他摸耳朵,之前我都告诉过你我是什么样的人,有仇必报、绝不委屈自己,你说你知道。
嗯,顾荇之亲亲她的发心,我知道。
那你还训我!花扬很委屈,你看看我们在一起说过几句话,你就训了我几句话!
顾荇之被她这斤斤计较的样子逗得哭笑不得,却依然耐心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也没有因为你方才的举动讨厌你。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啊?
顾荇之叹气,我只是想要世人看你,皆如我看你一样。
花扬抬头看他,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脖颈,顾荇之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我从未觉得你是坏人,顾荇之低头看她,眼神温柔而缱绻,我希望你不要这样看自己,也希望别人都不会这样看你。
哦花扬重新窝回顾荇之怀里,恹恹地道:那要是有人对我坏,我还是会还回去。
嗯,顾荇之笑起来,但尽量用不影响别人的方式?
花扬撇撇嘴,思忖片刻,才不情不愿地道了句,好吧。
语气颇有些勉强。
顾荇之被她这乖巧的态度撩得心头甜软,俯身想去吻她。
看!烟花!
远处隐隐传来人群的骚动,花扬循声抬头,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几树银花在头顶上绽开。
东风吹落花千树,漆黑的天空霎时明艳起来。
金陵的天空中亮起五光十色的烟火,斑斓绚烂,如几只火凤,拖着长长的尾羽划过苍穹,留下湛蓝、浅绿、绯红、深紫的各色光线。
花扬看得失了神,一双浅眸追随着漫天烟火,只觉目不暇接,直到余光撇见顾侍郎那张比烟火绚烂的俊脸。
一点邪恶的心思忽然滋长,花扬想逗一逗这个正经古板的男人,于是俯身过去,在他耳边轻轻吹气到,烟火好看么?
揽着她的手臂果然颤了颤,贴在她背上的呼吸也明显加快了。
别闹,顾侍郎还是板着张脸,大掌摁住她的脑壳,将她生生转了个方向。
花扬见顾行之慌乱,心里得意,头不能动,便干脆伸手往某个熟悉的地方探去。
别闹!
这一次,顾侍郎的声音明显高了两分。而那只大掌也死死扣住了她的腕子,手心全是薄汗。
花扬何时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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