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竟似绽开几点火光!
但来人却似怀着破釜沉舟的念头,一声呼喝,酒肆之外也次第亮起簇簇火光,如夜风流萤,密密麻麻地向着这间酒肆聚来。
耳边响起冷器破空之声,寒光频闪,一记长剑直逼花扬前心而来!
她惊退数步,然这一退便又将自己的后心留给了别人。
铮
烛火飘摇之中,白衣女子回声一剑。那柄柔软的剑刃便如银河倾覆,在周围划出一轮冷白色的弧!
哐啷啷众人手中之剑应声而落,厮杀停止了一瞬。
但全然无用。
第一波人被逼退之后,后面的人很快又补了上来。
酒肆之外已然形成严密的包围圈,花扬此刻就算是能突围,也逃不出外面的围捕。
刺啦
手臂处传来刺耳的裂帛之声。
上臂一凉,很快便密密地泛起一些痛意,火辣辣的,像烈火焚过。
鲜血很快顺着舞动的广袖飞洒,空气里霎时弥漫出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不知为何,这样命悬一刻的时分,她忽然想到了顾荇之,想到了那日对他说的那句,后会有期。
如果他们是顾荇之的人,也许会手下留情,她现在放弃抵抗兴许能保下一条命来。
然思绪方起,眼前又是一道白光闪过,这一次是朝着她的喉咙去的。
持剑的手已然受伤,花扬被逼得频频后退,现下根本腾不出手去防御。
只听耳边铿锵一声,一个靠近她的人竟然出手替她挡住了那道剑光。
留活口!他对着那人怒喝,不解地看他。
然下一刻,腥热的血便喷溅了花扬满身。
不是她动的手,是那个要杀她的人。
饶是见过无数搏杀的场景,当下的花扬还是愣了一瞬。
对面的人并没有给她片刻的喘息,因着方才两人离她最近,后面的人并没有看见是谁出的杀手。
可是当下的情景那么明白,别人根本不用看见,他们只会觉得动手的人一定是她,也只能只是她。
果然,来人招式更加凛冽了几分,从方才留有余地的围捕,变成了真正的击杀。
花扬隐隐感觉不对,只觉面前这些人似乎分为两个阵营。
有一波是想生擒她,另几个,是想杀她。
想生擒她的人很多,可无外乎就是林淮景、顾荇之和宋毓,但想杀她的人除了百花楼,她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
那么也就是说,百花楼竟然能得到朝廷缉拿要犯的安排部署,然后派人混进来。
所以,这是不是也说明,百花楼根本从头到尾都是在给朝廷做事?
砰!
伴随着铁器相撞的惊响,数十条手腕粗细的铁链向花扬打去,她避无可避地被绊倒在地。
有人很快冲上来,妄图用锁链将她制住。早已满身是伤的花扬已然失去反抗能力,摔倒之后,手臂上的血蜿蜒而下,在酒肆的地板上拖拽出道道血迹。
众人见她束手就擒,纷纷收了手里的剑。
可就在这一刻,惊变乍起!
一道寒光倏尔乍现,以力破万钧之势向着花扬的心口逼来!
她听见抽吸声,所有人的眼底都掠过一丝诧色。
然那人出手太快,一息之间剑尖已直抵花扬胸前三寸的地方,任何人要阻止都已经来不及了。
铿!!!
金石相击,清而脆地划破黑夜寂寂。
那道已然抵达她前心的剑尖被破空箭矢一抵,骤然从中间断裂开来!
那片已经触及她前襟的冷剑失了力道,往下一滑,在花扬的衣襟处拉出一道长长的裂口。
刑部奉命拿人!闲杂人等退避!
一声响亮的唱报,伴随着高马之上那个颀长挺拔的身影,摇摇晃晃地扑入花扬的眉眼。那人一袭月白色长袍在这清辉皎洁的夜里,竟然生出一股杀伐决断的凛然。
他始终抬眼平视,目光不曾落于她身上半分,神情平静而淡然,不近人情得仿佛一尊没有感情的玉雕。
可花扬知道,他是为她而来的,是来救她的。
如此想着,心里便涌起一股暖意,竟不可自制地笑起来。
那笑声听在顾荇之耳朵里,让他愤怒又无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向动心忍性,偏偏一遇到她的事情就乱了分寸;而无奈的是那人心思剔透,自己想装成公事公办怕也是徒然。
他懊恼地放下手里的弓,默默从马上翻身而下,面色肃然地行到酒肆门口。
大理寺的人看见他已然变了脸色,但仍未退缩,为首的人甚至往前一步厉声道:我们是奉大理寺卿林大人之令,前往酒肆拿人。
哦?顾荇之挑眉,那双深黑的眸落在来人脸上却是一派安然,本官要拿的是陈相一案的嫌犯,哪敢问诸位要拿的是什么人?
春猎行刺的刺客。
顾荇之一怔,没曾想春猎上的事情还是传到了吴汲耳朵里。如此一来,大理寺倒是真的有立场拿人了。
然落于酒肆众人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