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一路护送太子殿下进了东宫。
袁皇后袁敏还有栋哥儿几个,都围拢在床榻边。谁也插不进去。
沈佑也没凑上前的意思,低声对祝统领道:“我这就去金銮殿那边。”
祝统领满脸感激之色,拱手道:“这段时日,辛苦沈统领了。”
祝统领是个知情识趣的。过去的几个月里,一直以沈佑马首是瞻,处处敬让三分。沈佑对祝统领的印象也不错。
隻除了胆子小了一点少了点悍勇少了些担当之外,其他都不错。
沈佑悄然离去,出了东宫后,等在东宫外的沈嘉方鹏等人都凑了过来。明朗的阳光下,被养胖了一圈的沈嘉面色红澜容光焕发:“我们现在去哪儿?”
沈佑一笑:“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去见皇上。”
众天子亲卫齐声应下,追随在沈佑身后,大步去了金銮殿。
离得老远,就能见到肃穆巍峨的宫殿。守在殿外的天子亲卫们,一个个身着银色软甲,在阳光下闪着熠熠光芒。
见到沈佑一行人,亲卫们个个露出激动的神色。却无人张口喧哗吵闹。金銮殿外当值,要沉稳严肃,不能轻易张口。
沈佑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衝众亲卫点头示意。然后大步走上前,众目睽睽之下,一路走到了守在殿外当差的御前红人冯公公面前。
沈佑,你终于回来了。
冯少君以过人的自製力,按捺下心头翻涌的激动喜悦,笑着拱了拱手:“咱家听闻沈统领又立大功,恭喜沈统领!”
沈佑强忍住衝上前抱住她的衝动,目光贪婪地落在她的脸上,口中声音还算平稳:“几个月没见,冯公公风采依然。”
“咱家听闻,沈统领在边关受了伤,伤势不要紧吧!”冯少君的目光掠了一圈,不动声色地问道。
沈佑低声答道:“一点轻伤,早就养好了。”
短短的四目对视,两人心潮澎湃激越,不必细述。
冯少君收回目光,笑着说道:“袁将军孟将军他们都在殿内。皇上有口谕,沈统领回来了,立刻进殿觐见,无需通传。沈统领请吧!”
正事要紧,忙完正事,夫妻晚上相聚时,再闲话不迟。
沈佑略一点头,迈步进了金銮殿。
……
金銮殿内的气氛,此时并不太美妙。
远道归京的袁清,当着一众文臣武将的面跪下请罪:“……边军接连大败,数万百姓被掳,死伤无数,皆是臣之过。”
“朝廷及时派援军,何将军拚死烧了鞑子粮草,自己却力战身亡。鞑子攻城猛烈,太子殿下亲自击战鼓,却被毒箭所伤。臣实在愧对圣上。”
“守城那一日,沈统领亲自上城墙,杀敌无数,大振军心。之后,孟将军领兵追击鞑子,杀了万余敌兵。这才有了边军大胜。”
“请皇上重赏孟将军沈统领,重赏立了战功的将士。臣自请领罪,请皇上严惩!”…
说完,重重磕了三个头。
一众文臣武将,看着袁清这般模样,心里既唏嘘又感慨。一时竟无人为袁清求情。
认真说来,袁清没有大错。可身为武将,接连打败仗,丢失疆土百姓,就是最大的过错。更何况,还有战死的何将军,太子殿下也受了重伤,袁清这个主将难辞其咎。
大军归京的消息传至朝廷后,众臣都清楚,到了算总帐的时候。要如何处置袁清,端看天子圣心如何了。
龙椅上的庆安帝,收敛了所有情绪,目光沉凝。
一片沉寂中,袁海站了出来,上前跪下:“皇上,袁将军是臣嫡亲的兄长。不过,朝堂之上,隻论功过,不论亲疏。臣以为,边军一开始大败,确实是袁将军之过。何将军之死,太子殿下的重伤,都是因主将不力。请皇上下旨,严惩袁将军!”
此言一出,众臣齐齐震惊。
谁也没想到,袁海站出来,竟不是为袁清求情!而是请天子严惩重责!
袁海开了头之后,很快,又有几名武将出列,请天子严惩袁清。这些武将,大多和袁家是姻亲,或是来往密切。
倒是孟将军,拱手为袁清说了几句公道话:“皇上,臣斗胆进言。臣领兵追击鞑子,和鞑子的骑兵交过手。这些鞑子,皆是上马能射下马能战的精锐。单论战力,别说边军,就是大齐各军都有所不及。”
“世间没有常胜将军。袁将军已经竭力苦战,尽到了主将的责任。战败之责,何将军战死,太子殿下重伤,百姓士兵们的惨死,确实令人痛心。不过,还是请皇上开恩,从轻处置发落,免得寒了为国拚死的武将之心。”
孟将军这话说得也有理。当下,又有数名武将站出来,为袁海求情。
文臣们也按捺不住了,纷纷出言。
有讚成严惩的,也有支持从轻处置的。
庆安帝一言未发,目光掠过众臣神情不一的脸孔。
就在此时,一个修长的身影进了金銮殿,在众臣的瞩目下,走到袁清孟将军身后,跪下行了全礼:“末将沈佑,见过皇上。”
庆安帝眉头微微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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