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殿下终于被封为太子了。
冯少君今夜心情激越振奋,久久难以入眠。
这一世,燕王的太子之路,比前世早了一年多,且走得更平稳顺畅。这对追随燕王的人来说,自然是一桩好事。
等册封大典过后,燕王就要搬进东宫。沈佑身为燕王亲卫,要进东宫当差。两人各自当差,想见面相聚,就愈发不容易了。
冯少君翻来覆去难以成眠,索性起身站到窗前,往燕王府的方向看了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重回榻上。
迷迷糊糊地刚入眠,就被一声隐约的惨呼声惊醒了。
冯少君瞬间清醒,人未动,却竖长了耳朵。
秦王心情恶劣的时候,伺候的“公子”们就倒了大霉。一年间,已经换了三个。三日前进府的是第四个。
秦王无奈低头,主动推举燕王为太子。今日燕王得尝所愿,秦王二十年的美梦成空,心里不知憋了多少闷气怒火。伺候的人可就遭殃了!
听了片刻,惨呼声戛然而止。大概是被折腾得昏过去了。
冯少君心中毫无波澜,继续闭目入眠。
这一觉睡得甚是香甜。
隔日五更,冯少君便起身,对着巴掌大的铜镜收拾妥当,顶着小喜的脸出了屋子,去了饭堂。
“小喜”出了名的木讷少言,平日独来独往。以前勉强还有一个“好友”小禄。自几个月前闹过口角后,小禄一气之下也不大理睬“小喜”,耳根愈发清静。
早饭是清粥馒头小菜。
冯少君一边低头吃早饭,一边留神听着众内侍闲话。
“皇上终于下旨册立太子了。咱们主子风光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竟是燕王拔了头筹。”
“吃你的饭吧!胡言乱语,当心咬了自己的舌头。”
多嘴的内侍正是小禄。他讪讪地笑了一笑,很快转移话题,卖弄自己的消息灵通:“对了,昨夜的动静你们听到没有?这位王公子也是倒霉,听说半夜没了气,被抬出府了。”
“什么?死了?”
一众内侍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小禄眉飞色舞:“可不是?正逢着主子心情不好,拿他来撒火出气。他不懂规矩,呼喊乱叫,惹得主子不高兴,哪里还有他的活路……”
门外有脚步声。
冯少君飞速抬头,瞄了一眼,咳嗽一声,提醒小禄快些住嘴。
奈何小禄正说到兴头上,根本没听到,继续口沫横飞:“我和你们说,最近当差可得提着几分小心,别一个不慎,触了主子霉头。到时候一顿板子,就要了小命……”
门外的身影,已经走了进来,到了小禄的身后。阴阳怪气地接了话茬:“你们说什么这么起劲?也说给咱家听听!”
小禄额上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
他立刻跪下磕头:“小得多嘴,请赵公公饶命!”
赵公公近来伺候主子,时常挨骂,也憋了一肚子闷气。小禄这时候撞到了眼前,哪有轻易饶过的道理:“来人,带他下去掌嘴,让他涨涨记性。”
小禄的脸都被扇肿了,嘴一动就疼得直掉眼泪。那副惨样,既可怜又可笑。
内侍们大多身残阴暗,没一个同情他的。在赵公公走了之后,反倒一个个嘲笑了小禄一通。
冯少君心冷如铁,也没同情他。祸从口出,今日亏得是赵公公,要是不慎落进秦王耳中,就不止是一顿耳光了。
吃完饭后,冯少君在书房外等着。
秦王要去礼部当差,阴着脸出了书房。赵公公和一众亲卫,一并随行。书房里的人顿时少了一大半。
秦王一走,剩下的人都松了口气,冯少君也不例外。
秦王脾气暴戾,身边伺候的人一个比一个小心。好在秦王终于开始出府当差,白日不在府里,书房里伺候的内侍顿时轻快了不少。
冯少君进书房收拾打扫。另两个年长的内侍,站在一旁说笑。过了一会儿,索性就出去了,将书房里的活都扔给了冯少君。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冯少君暗暗呼出一口气,迅速在书房里翻动起来。她动作极快极稳,翻看过的文书之类原样放回原处。一时没翻到什么有用的。
冯少君的目光,又落在了书房内侧的墙上。
墙上挂了一副名家字画,高六尺宽三尺。
这副画后面,是一个密室。
秦王真正要紧的书信之类,都放在密室里。
知道秦王书房里有密室的人,其实不算少。内侍们私下里也曾悄悄传言。不过,知道密室位置能打开密室的人,只有秦王本人,还有一个赵公公。
前世她在书房三年,摸清了密室的位置。暗中试了多次,才打开了密室,找到了秦王和薛攀来往的书信。
现在光天白日,书房外还有侍卫不停巡逻,另外两个内侍随时会进书房来。想进密室绝无可能。
得继续等待最佳的时机。现在还没到动手的时候。
冯少君耳尖地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立刻低头打扫。
果然,两个内侍又回来了。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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