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马车,宽敞华丽,拉马车的四匹骏马,皆全身雪白通透,连一根杂毛都不见。
从马车上下来一个穿戴华贵眼角眉梢都透着傲气的妇人。
大冯氏一眼便认出,这是宁慧郡主。
宁慧郡主当年心仪三弟冯纶,却被拒了婚,心中嫉恨难平。
冯家女眷们和宁慧郡主打交道的机会不多。倒是小冯氏,嫁到了康郡王妃,和宁慧郡主时有见面的机会。
这些年,宁慧郡主不知刁难刻薄过小冯氏多少回。大冯氏知道宁慧郡主为人,自是避之唯恐不及。
“三郎,”大冯氏低声道:“让车夫先停下,别衝撞了前面的宁慧郡主。”
沈嘉不太清楚长辈间的恩怨,心里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听话地勒紧了缰绳。
今日大概是出行不顺。大冯氏不想招惹宁慧郡主,奈何麻烦主动找上门来了。
十数匹骏马衝了过来。为首的少年,穿着葱绿锦袍,脸上写满了嚣张跋扈。一张还算英俊的脸,也显得格外轻浮惹人厌。
“快些闪开!”葱绿少年嚷了一句,策马的速度半分未减。
照着来势和速度,不会衝撞到马车。随行的侍卫们,却要避让到一旁。
沈嘉喊着让侍卫们闪开别被无辜伤到,一边怒目相视。
葱绿少年也是个横行嚣张的货色,竟挥起手中马鞭:“给本公子让开!”
眼看着马鞭呼哨着往自己的骏马而来,沈嘉也怒了。他迅疾出手,将马鞭扯了个正着。葱绿少年猝不及防,差点被扯落下马。
“混帐东西!”葱绿少年惊魂未定,没等稳住身形就破口怒骂:“也不打听打听本公子是谁!竟敢拦本公子的路,差点害本公子落马!”
沈嘉年少气盛,便是知道对方出身来历不凡,也被惹怒了,冷笑着回击:“不管你是谁家的公子,寺庙前的路总不是你家的。你凭什么横衝直撞?”
“我们这是反应快,没被你衝撞到,你不道歉也就罢了,还敢恶人先告状?”
葱绿少年仗势欺人惯了,趾高气昂地报出家门:“我姓丁,单名一个琅字,我父亲是户部丁郎中,母亲是宁慧郡主,外祖是福亲王。”
沈嘉冷笑一声:“我姓沈,单名嘉字。我父亲是四品千户,母亲性情贤良。我出身不及你显赫富贵,不过,我身手骁勇,凭着自己的能耐,在燕王府当差。敢问丁公子,在何处高就?”
区区一个锦衣卫千户的儿子,也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丁琅轻蔑地冷哼一声:“我在国子监读书,怎么了?”
沈嘉回以更轻蔑的一瞥:“也就是说,武不成,读书也不行。除了家世,就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呗!就你这样,也好意思出来欺负人?”
丁琅:“……”
丁琅气得用力一扯马鞭,可惜没扯动。
沈嘉露出嘲弄的笑,丁琅愈发恼怒,回头怒喊一声:“你们一个个眼都瞎了吗?快过来,将这个沈嘉揍一顿!”
几十个侍卫呼啦啦地衝了过来。
丁琅性情跋扈四处惹祸,全仗着这数十个侍卫。这些侍卫,都是外祖父福亲王亲自挑了送到丁家的,一个个身高力壮,身手厉害。
相较之下,沈家的侍卫不论是数量还是身手,都弱了一截。一交手,高低立见。
大冯氏被吓得脸都白了,连连喊道:“三郎,快让他们停手!”
沈嘉被惹出了真火,已经跳下马打起来了。
宁慧郡主也被这短短片刻的变故惊到了,
十分气恼:“来人,快去拦下他们!”今日宁慧郡主约了娘家长嫂福亲王世子妃洛氏来烧香,想借机提一提儿女亲事。丁琅眼看着也十六岁了。宁慧郡主一直想让儿子娶侄女为妻,来个亲上加亲。
来之前千叮咛万嘱咐,没曾想,丁琅到了普济寺外就惹祸。不管输赢,一动上手了,就很难看。
洛氏母女两个,坐在另一辆马车里。
小县君朱晴探头看了一眼,小声嘀咕:“表哥怎么又和人动手了。”
朱晴今年十五岁,上个月及笄。她生得皮肤白净,姿容秀美,坐姿端庄,一派宗室贵女的气度。
洛氏拧了拧细长的眉,心里也颇为不满。
她根本就不愿意让女儿嫁去丁家。宁慧郡主这个小姑子,性情倨傲难缠。丁琅文不成武也不成,浪荡好玩且好~色。
只是,公公福亲王十分疼爱宁慧郡主,她的丈夫对一母同胞的妹妹也极亲近。都已默许了这门亲事。
洛氏本就不甘不愿,现在又遇到这一茬,心里愈发不快。她转头对朱晴说道:“闹了这么一出, 今日也别烧香了。暂且在这儿等上一等吧!”
朱晴应了一声,还是忍不住往外瞥。
众侍卫没动兵器,扯打成一团。
丁琅被几个侍卫护在身后,伸手指着沈嘉怒骂。沈嘉三番五次要衝上前,都被丁琅的侍卫拦下了。
就在此刻,雷夫人母女两个,也坐着马车到了。
雷夫人出身将门,自家丈夫是锦衣卫同知,打打杀杀司空见惯。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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