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三个月便过去了。
此时深秋已过,进了冬日,天气一日冷过一日。码头处的船隻却未见少,依旧来来往往忙忙碌碌,喧嚣且热闹。
这样的热闹中,一艘普通的船缓缓靠近码头。根本没引来多少目光。直至一双少年下了船。
这两个少年,一个身高力壮,肤色略黑,相貌俊朗,天生一副爱笑的模样。
另一个少年,身量修长,黑眸薄唇,相貌英俊至极。神色冷漠,目光锐利。
码头处来往的人,忍不住瞥了一眼又一眼。
这两个少年,正是沈佑和沈嘉。
从受伤之日算起,已经整整五个月。沈佑终于伤势痊愈如初,乘船归京。
沈嘉憋了一路,此时下了船上了码头,顿时眉开眼笑生龙活虎:“四弟,我们总算回京城啦!”
沈佑嗯一声,目中闪过一丝笑意。
“这几个月住在崔园里,天天好吃好喝好睡的,我都胖了一圈。”沈嘉嘀咕着,一边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回去当差,肯定要被方鹏那小子取笑了。”
何止是沈嘉,沈佑也胖了一些。
每日躺在床榻上,喝着大补的人参鸡汤,不胖才怪。最后养伤这一个月,他每日下榻走动,还练半个时辰的拳。总算稍稍瘦了一些。
守在码头上等待的沈家管事,终于见到两位主子了,大喜着迎上前来:“三公子,四公子,奴才奉夫人之命,每日在码头处等。等了五天,总算等到两位公子了。”
马车自码头到沈家,行了一个多时辰。
有侍卫提前一步送了信回来。
大冯氏站在正门口,激动地翘首以盼。待看到马车,哪里还能按捺得住,快步迎上前。
沈嘉跳下马车,大喊一声:“母亲!”
沈佑也下了马车:“二婶娘!”
大冯氏热泪盈眶,连声应着,越过沈嘉,紧紧攥住了沈佑的手:“四郎,你总算回来了。”
沈嘉:“……”
沈嘉有些吃味,酸溜溜地来了一句:“母亲眼里只看到四弟。”
大冯氏用袖子抹泪,笑着拍了沈嘉一巴掌:“你活蹦乱跳好端端的,我看不看你,有什么要紧。四郎受了重伤,这一养伤就是五个月。我日日忧心牵挂,多看一眼怎么了?”
沈嘉被拍得龇牙咧嘴:“我就是随口一说嘛!”
大冯氏一手挽着沈嘉,一手拉着沈佑,笑容满面地进了府,一边絮叨:“前些日子,你们的二嫂生了,你们两个又多了个侄儿。”
待进了内堂,大冯氏又细细问起了沈佑在平江府养伤的情形。
沈佑简洁地答道:“外祖母和崔表哥都对我极好。”
沈嘉嫌弃地看沈佑一眼,抢着说了下去:“四弟就是个闷葫芦,我来说。”
“外祖母对四弟,真是一片慈爱。为了四弟,特意花千两银子去买了五百年的人参,还有许多昂贵的补品。要不然,四弟也不会好得那么快。”
“崔表哥更是天天往四弟的院子里跑。有崔表哥轮换着,我也轻松了不少。之前我熬得都快瘦脱相了。”
大冯氏听得心疼又好笑:“瞧瞧你这满面红光的模样,比去京城之前还胖了一圈。”
沈嘉咧嘴一笑:“这可怪不得我。崔家厨子的厨艺实在太好了。”
沈佑嘴角微扬。
沈嘉很是贴心地代四弟说道:“四弟和少君表妹一别数月,心里十分惦记。安顿好了就去见少君表妹。”
大冯氏随口笑道:“少君近来极少露面。
也不知她在忙什么,只怕去了也见不到她。”少君表妹有什么可忙的?
沈嘉心里嘀咕一声,看了沈佑一眼。
沈佑心中有数,并不多言。
午后,沈佑策马去了崔宅,果然扑了个空。
郑妈妈拿了一封信出来:“小姐嘱咐过,如果四公子前来,就将这封信给四公子。”
沈佑略一点头,接了信。这封信上,并未提起自己去了何处在做什么。只有短短一行。
月末,燕王府见。
就这几个字,沈佑看了十数回,才轻叹一声,将信收了起来。
……
沈佑回京后,并未急着去燕王府当差,先在府中安顿休息了两日。期间,邱家派了人来探望,送了些补品来。
江氏连个面都没露。
沈佑习惯了江氏的冷漠薄情,根本没放在心上。
第三日一早,沈佑和沈嘉兄弟两个一同去了燕王府。
“见过燕王殿下!”沈佑拱手行礼。
燕王留了人手在平江府,沈佑养伤期间的事,燕王知道得一清二楚。不过,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到沈佑精神奕奕更胜往日,燕王心中十分快慰。
“好,回来就好。”燕王笑着说道:“你救了本王一命,本王重重有赏。”
燕王很是慷慨,赏了沈佑千户官职,又赏了千两黄金。
沈佑以十五之龄,便有了千户的官职,可谓风光至极。那千两黄金,也足够沈佑为自己置办一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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