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少君在秦王府里的日子,其实颇为悠闲。
早上起得早些迟些都无碍,等秦王妃处理完内宅琐事,随秦王妃一同去陪伴小郡王便可。秦王妃一直都在,她和朱晅基本没有独处说话的机会。
上午半个时辰,下午半个时辰。一日加起来,也不过一个时辰。
她最大的作用,就是出现在朱晅面前,让朱晅看上几眼。偶尔说说话罢了。
除此之外,秦王妃压根不管她。她待在屋子里吃吃睡睡,顺便训练吉祥走路说话应对。
“小姐,”吉祥低声道:“奴婢这几日练得差不多了,小姐也该想着早些脱身了。”
郑妈妈也道:“是啊,这里非久留之地。小姐还是先想法子离开秦王府吧!”
冯少君略一点头:“明日我就出府。”
主仆三个正商议,门被敲了三下,门外响起宫人恭敬的声音:“冯三姑娘,王妃娘娘有请。”
得,又该去小郡王的院子了。
冯少君领着吉祥去见秦王妃。
当着外人的面,秦王妃要做戏。此时没有外人,秦王妃的面色就冷淡多了。
冯少君微笑着行了一礼。
秦王妃昨夜没睡好,今日晨起,头一阵一阵地疼。见冯少君面色红润怡然自得,秦王妃心中莫名地蹿起一丝怒气。
“晅儿在病中,日日受苦,你倒是笑得畅快。”
冯少君可不惯着秦王妃这迁怒的臭脾气:“病的又不是我,我能吃能睡身体康健,当然笑得出来。”
秦王妃:“……”
秦王妃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怒目相视:“混帐!你胆敢这样和本王妃说话!”
“义母消消气。”冯少君毫无惧色,笑吟吟地接了话茬:“义母昨日才摆了酒宴,正式认下我这个义女。今日就衝着我大发雷霆,这可不太好。”
秦王妃冷哼一声。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紧张的时候,一个宫人匆匆进来禀报:“启禀王妃娘娘,门房管事打发人来通传。说是沈公子在门外求见。”
沈公子?
秦王妃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一个沈公子?”
宫人低声道:“是沈千户府上的四公子,如今在燕王府当差。今日特来探望冯三姑娘!”
秦王妃:“……”
冯少君:“……”
别说秦王妃被惊住,就连冯少君,也少有的瞪圆了双眸。
沈佑?
他怎么来了?
宫人禀报过后,垂着头等待。
秦王妃终于回过神来,目中闪过厉色,冷冷道:“去告诉沈四公子,冯三姑娘今日陪伴本王妃,不得空闲……”
“让他在门外等着,半个时辰后我去见他。”另一个声音同时响起。
秦王妃眉头一跳,看向冯少君。
冯少君坦然回视:“义母认我做义女,让我在秦王府里小住,让我去陪伴义兄。一件件一桩桩我都听义母的。如今,我未婚夫登门来探望,义母不让我见,是何道理?”
秦王妃暗中打着什么算盘,彼此都清楚。不过,这等阴暗的算计,以秦王妃要脸面的脾气,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果然,冯少君以话相激,秦王妃便得让步:“也罢,沈四公子巴巴地来一趟,你见上一见也无妨。”
顿了顿,吩咐宫人:“将沈四公子请进府,在世子的书房处等着。”
宫人领命退下。
冯少君嘴角微微扬起。
沈佑的到来,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心底的喜悦,很自然地浮在了眼角眉梢。
秦王妃瞥一眼过来,将一声冷哼咽入喉间:“时候不早了,随本王妃走吧!”
……
就连躺在病榻上的朱晅,
都察觉到了冯少君的好心情。秦王妃亲自喂朱晅喝药,朱晅乖乖地将一大碗苦涩的汤药喝了下去,紧接口中被塞入一块果脯。果脯的甜意,能衝淡口中的苦涩。
朱晅看冯少君一眼,忍不住小声道:“少君妹妹,你今日很高兴么?”
冯少君眉眼弯弯,笑盈盈地应道:“是啊,佑表哥来看我了。”
这个混帐东西!在晅儿面前,怎么能提沈佑?
秦王妃眉头跳了又跳,强忍怒气,皮笑肉不笑地张口提醒:“姑娘家要矜持些,哪有张口闭口就提少年郎的道理。”
冯少君甜甜笑道:“佑表哥是我未婚夫,又不是别人。”
秦王妃眼里的怒火都快化为实质了。
朱晅小声道:“他来了,你怎么不去见他?”
冯少君笑道:“不急,等义兄喝了药睡下了,我再去见佑表哥。”
“他在读书吗?”
“这倒不是。 他在锦衣比试中拿了头名,现在是燕王亲卫。”
“第一啊,那他可真是厉害!”
“是啊,一千多人比试,佑表哥拿了第一。他性子冷了点,不爱说话。不过,心地好的很。”
“他对你好不好?”
“当然好。今日难得休沐,他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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