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少君当然不缺这点银子。
不过,身为杨公公义子,燕王府里风头正劲的小冯公公,总得有点牌面。被人算计了,岂能不找回场子?
人设不能倒。
银子必须要!
冯少君“笑纳”了内侍奉上的三十两,心情愈发愉快:“滚吧!再有下一次,咱家剥了你的皮!”
倒霉的内侍连连应是。
冯少君回了屋子后,将银锭子扔进匣子里。至于银票嘛,自然要放进随身的荷包里。
银票还有些温热,似带着沈佑指尖的温度。
想到沈佑黑着俊脸的模样,冯少君弯起嘴角,无声笑了起来。
前世的沈指挥使,什么都不爱,隻爱银子。
能从沈佑手中“敲来”银票,可不是易事。想来,现在沈佑一定很心痛吧!
哈哈!
……
沈佑何止心痛,还头痛。
方鹏原本想一直跟进屋子里凑热闹,沈佑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过去,方鹏后背汗毛都快竖起来了,讪讪笑道:“你们兄弟闲聊,我先去吃晚饭。”
很识趣地闪人了。
沈佑重重踹上门。
厚实的门板,被踹得直颤。
沈嘉看着自家四弟怒不可遏的模样,一颗心也跟着颤啊颤,终于开始反省自己:“四弟你别恼。今日是我不对,我不该一时衝动,去寻冯三儿的麻烦。”
“就今日吗?”沈佑冷冷道:“方鹏都告诉我了,你从两日前就去踩点,打听冯公公的行踪了。”
沈嘉:“……”
这个方鹏,还说守口如瓶,感情就是个漏斗。
沈嘉心里腹诽,
语气又软了一截:“我就是见你心情不好,想替你出气……”
“沈嘉!这里是燕王府,你我是燕王亲卫,岂能任性妄为!”
沈佑的声音里犹有怒气:“那个冯公公,是杨公公义子,平日也在燕王殿下身边伺候当差。他要是被揍得鼻青脸肿,哭哭啼啼地在杨公公面前告上一状,甚至惊动燕王殿下。你这个燕王亲卫还想不想做了?”
沈嘉理不直,气还是壮:“谁欺负你,我非揍不可!再有下一回,我还得去!”
沈佑:“……”
沈嘉纵然一百个一千个缺点,对他这个四弟却是一片赤诚热血。
沈佑和沈嘉对视片刻。
对着沈嘉那双黑亮的眼,想生闷气都难。
沈佑先败下阵来,叹了口气,转身去开门。
“喂,你要去哪儿?”沈嘉立刻追了上去。
沈佑吐出两个字:“吃饭。”
沈嘉立刻道:“等等,我也去。刚才和那个冯三儿动手,可累死我了。来,扶三哥一把。”说着,厚颜靠了过来。
沈佑也拿沈嘉没法子。不得不伸手扶沈嘉一把。
自小到大,沈嘉就是这衝动热血的脾气。但凡出府,十次有八回都得惹祸。他跟着收拾烂摊子也很习惯了。
兄弟两个各吃了三大碗面,勉强填饱了肚子,又去沐浴更衣,回了屋子,在各自的床榻上躺下。
沈嘉像诈尸一般,忽地坐了起来:“等等!四弟,你送给冯公公的五百两是哪来的?”
他的私房银子,都被沈嘉“借”去用光了。浑身上下也找不出几十两。这银票的来处,还用问吗?
沈佑满心郁闷,不理沈嘉。
沈嘉倒也不笨,很快会意过来:“当日,少君表妹送了你一个荷包,荷包里放了很多银票。一张就是五百两?”
“我的天!少君表妹真是大财主啊!”
沈佑还是不理他。
沈嘉兀自激动地说了下去:“这么说来,你岂不是还有几千两银票?不如先借一些给我,我上次相中了一副软甲,要三百多两!”
沈佑心如盘石:“不借!”
“别那么小气嘛!”沈嘉侧过身体,讨好地笑了起来,一口白牙在烛火下闪闪发光:“我以后拿了俸禄,慢慢还你就是了。”
沈佑侧身向内侧,理都不理。
沈嘉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吗?
当然不是啊!
沈嘉对着沈佑的后背,一个劲地叨叨:“四弟,我们两个同吃同住,一起长大。在我心里,你比大哥二哥还要亲。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和我的也没两样。”
“你就借我一回嘛!”
有一回,就会有下一回。
他的私房银子借给沈嘉无妨。这银票是冯少君的,怎么能借?
五千两银票,已经被冯公公“敲”走了一千两。这么多银子,他不知要筹措多久,才能攒齐还给少君表妹。
沈佑动也不动,闭上眼睡觉。
……
子时过后,燕王殿下回了燕王府。
待燕王殿下安寝,杨公公才回院子。
刚踏进院门,一个内侍就凑上前,快速地将今晚冯公公“受人欺负”的事禀报给杨公公:“……那个沈嘉,胆子着实不小,竟敢来寻冯公公的麻烦。打狗还得看主人。杨公公可万万不能轻饶过那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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