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冯氏三日前就想接侄女们去康郡王府。
奈何冯少君身体疲累要静养,连荷香院都不出。
冯夫人这个做祖母的,也不能硬逼着“娇弱”的孙女出府做客。硬生生又忍了三天才张口。
冯少君故作为难地张口说道:“伯祖母,我还没学好规矩,要是去康郡王府失了礼数,丢了冯家的颜面就不好了。还是让二堂姐四堂妹五堂妹去吧!我留在冯府,随伯祖母学一学规矩。”
这怎么行。
冯夫人咳嗽一声,神色放缓,语气也亲切了起来:“傻丫头,康郡王妃是你嫡亲的姑母,便是你偶尔有差池,她还能和你计较不成。”
“你快些让人收拾衣服首饰,早些动身。”
冯少君一脸迟疑:“可是,我还是想和伯祖母学规矩……”
学个屁的规矩!
冯夫人和颜悦色地笑道:“你先去康郡王府小住几日。等回来了,日日都来雍和堂,我亲自教你。”
冯少君还是有些犹豫:“万一我在康郡王府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伯祖母会不会怪我?”
冯夫人被磨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忍住怒骂的衝动,继续哄道:“伯祖母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冯少君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欢喜地笑道:“那我可就放心了。”
转头吩咐吉祥去收拾。
冯夫人也暗暗松口气。
这个混帐东西,牙尖嘴利,实在难缠。她还从没这样放下过身段哄过谁呢!
冯少君瞥一眼冯夫人,饶有深意地笑了一笑。
祖孙两个各怀心思,面上都未显露,气氛倒是难得的和谐。
冯夫人很快起身回了雍和堂。
过了片刻,冯少兰冯少竹冯少菊来了。
难得出府做客,就连低调老实的冯少菊也是一脸激动兴奋。大家闺秀,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府的机会着实不多见。
冯少兰和冯少竹也不斗嘴怄气了,亲亲热热地挽着手。
她们两个都穿戴精致。
相较之下,冯少菊就略差了些,衣裙还算鲜亮,头上却没什么像样的首饰。
冯少君从首饰匣子里取出一朵珠花,笑着簪在冯少菊的发间:“五堂妹生得标致秀气,这朵珠花正衬五堂妹。”
那珠花是赤金打製,上面镶嵌着五色宝石。雕工精湛,花蕊纤毫可见。
一看就不知凡品。
冯少菊自小到大没戴过这样的名贵首饰,一时间既欢喜又不安,忙小声推辞:“这是三堂姐的东西,我不能夺人所爱。”
冯少君莞尔一笑:“一朵珠花罢了,算不得心头所好。”
可不是么?
那一日冯少君的箱笼整整半日才搬进府,整整放了三间屋子。冯府上下还有谁不知道冯三小姐是大财主?
不说库房里摆放的东西,就说梳妆镜前的首饰匣子,足有九层。刚才冯少君打开的是第三层,里面放的全是珠花金钗之类。
冯少君确实是随手取了一朵珠花出来。
冯少竹眼尖,一眼就瞄到里面有更精致更好看的,忍不住说道:“三堂姐这般慷慨大方,也送我一朵珠花戴戴吧!”
说着,就凑了过去,伸手就要取。
冯少君动作更快一步,迅疾将匣子合上。
冯少竹差点被夹到手指,顿时又惊又恼:“冯少君!你这是什么意思?都是自家姐妹,你送珠花给五妹,就不送我么?”
冯少君悠然一笑:“我自己的东西,
送或不送,全凭我自己乐意。” 冯少竹斗嘴不是冯少君的对手,一股羞恼顿时迁怒到了冯少菊的身上:“瞧瞧你这没出息的德性,自己又不是没首饰,偏生不戴,在人家面前装穷酸。还要人家的珠花!我回头告诉母亲,看母亲怎么收拾你!”
冯少菊是庶出,自小就被嫡姐欺负惯了,无辜被骂,也不敢回嘴,低着头不吭声。
冯少君可不惯着冯少竹的坏脾气:“自家姐妹,我乐意送。五堂妹隻管放心戴着,日后二堂伯母问起来,我来应对便是。”
冯少竹还要生气,冯少兰有些不耐了:“都别吵了。这么一点小事,哪里值当费口舌。”
“你也是。一朵珠花,你也要和五堂妹争。”
说着,挽起冯少君的手:“我们先去雍和堂。”
姐妹间的情意,比宣纸还要脆薄。
刚才还和她亲亲热热地手拉手,一转眼就站冯少君那边去了。
冯少竹气地不行。
更可气的是,冯少君还笑吟吟地问她:“四堂妹走不走?我们可先走了。”
冯少竹气得一跺脚:“等等我!”
……
这点小口角, 没有闹到冯夫人面前。别扭了一会儿,冯少竹也就将此事扔到一旁。姐妹四个说说笑笑,一派和睦。
冯夫人看在眼里,颇觉欣慰,特意叮嘱冯少兰:“少兰,姐妹四个,你最年长。到了康郡王府,你要照顾她们三个,别失了礼数惹人笑话。”
冯少兰郑重应下。
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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