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缨抹了把眼泪,故作坚强地笑道:“对,没事儿,这口气母亲替妳出,不把东越翻个底朝天,我承家誓不罢休!”
“没有什么比人平安来得重要。”宁娆握着纤瘦的皓腕,哭得几乎无法直视眼前的女儿,“母亲倾尽裴家之力,也要帮你讨回这口气……”
夏榕看着床榻旁一前一后的身影,那可是小黎后与她跟前的大红人,她虽有诰命之身也不敢太过造次,有再多的话都隻敢埋在心里,默默在一旁抹着泪。
讶然无言地两口子,默默交换了个神色……
这群人都想了什么了啊?
闺蜜终归还是最了解她的人,最初的错愕过后,随之而来的只剩满腹疑问,屋里的人多了,有些话问不问得心里有数啊!
眼前人可是颜娧啊!
号称什么都能吃,唯独不吃亏的性子,有可能吃亏?
接着,数度哭得声嘶力竭且极其惨烈的稚儿哭声,在外头由远而近传来,一旁的男人松了口气似的赶往前厅,闺蜜们互看了眼,心里有了个底,优柔的唇畔同时勾起一闪而逝的冷笑。
颜娧看得一清二楚,看得柔媚的黛眉也不由得抽了抽……
“姑姑姑娘,谛听不知抢了谁的孩子回来。”叶修在门外不知所措的双手捧着不停翻动的小娃儿,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妳家姑娘生了我的孩子。”
众人:
眼前男人到底有没有想过讲了什么话?
都不怕被眼前的几个为人母的给打死吗?
见他熟捻的接过孩子,旁若无人的呵哄着,全当没看到叶修眼里的呆愣,更丝毫不在意几个吓得阖不拢嘴的女眷,将孩子放入早备下的铜盆,娴熟地清理谛听留下的唾沫与毛发,才将焕然一新的小娃儿放回颜娧怀里。
众人:
不停地看看女(媳)儿(妇),又看看孩(孙)子(儿),再看看女(儿)婿(子),待到承昀落下床幔留给她留下了足够的私隐空间,女眷们的视线被阻断后,终于恢復了心神。
最先回过神的于缨,才摆出河东狮的气势,想再度咆哮怒骂儿子一顿时,颜笙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将人连抱带扯往外花厅拉。
黎莹也顿时会意,方才的担心全都白费了,似笑非笑无奈摇头,唇际扬着松了口气的笑意。
当她透过陆淮传达梁王实为旧识时,颜笙与她最担心的莫不过是,卓昭是不是又用了什么伎俩逼迫她?
方才有一瞬间,甚至以为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而落了胎,自听得孩子是他俩的,早没了那心悬在半空的焦虑。
说到底,颜娧执意前往东越,为的还不是她们这群人!
不管出了什么事儿,她能安全回返,被囚禁了那么久,就算真的发生什么,真带回有卓昭血脉的孩子,她也认了!
何况孩子还是她与承昀的,这不是最好的结果?
思及此,黎莹原本噙在眼尾始终没落下的泪,还是悄悄地滑落了下来。
“这不是好事儿啊?刚刚不哭,反而现在哭?”颜笙看着苦了半辈子闺蜜落泪,如何不懂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在陆淮的禀报,再加上当年方琛入宫时提及的脏东西……
真的!再坏的结果她们都想过啊!
女人落在有歹意的男人手里,最坏的下场能如何?
眼下的结果,不正是最为理想的?
“这叫喜极而泣,今晚总算能好好睡一觉了。”黎莹抹去眼泪,此时也明白颜娧不透露孩子的存在的原因。
看看她,什么话都没说到,至今就是一个劲儿的挂着温婉浅笑应付人,她那颗脑瓜子是专门拿来算计人的吗?
连后路怎么留都给算准了,一点生气的余地也没留给她们!
“又不是今天才认识的她。”颜笙也是无奈地摇头。
她俩就这样站在座屏前,谁还敢进去叨扰颜娧半分?
这不所有的矛头全落在眼前男人身上?
“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说。”
“实际上却什么能做的不能做的全都安排妥了。”
颜笙这话接得叫黎莹莫名地破涕为笑,的确啊!
跟她相处至今,哪件事不是事后才发觉,原来她当下的设想,不单单只为了当下?如同现在只要围在她身边的人是她们,又有谁敢上前来多碎嘴一句?
那是得对她们俩有多了解啊?对她还有什么气可以生?
再气,也在这一来一往的默契磨炼里消磨了啊!
“孩子都有了,真是便宜了那小子了!”颜笙冷哼了声,她可还没忘记当时那封信里的称谓呢!
“妳以为有孩子了,就叫占便宜了?”
黎莹眼底那盈盈生辉的眸光,惹得颜笙猛地一笑了。
“那倒也是,她什么时候能随便拿捏的?”
看着三个娘亲,一个指着鼻子骂,一个想骂插不上嘴,一个委屈得在一旁抹泪,那个当了爹的男人,到现在仍不停地道歉求饶,说得那叫一个千百个不愿意,俩人听得一个不小心就笑了出来。
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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