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娧佯装疲惫地装睡,深怕一不小心泄漏不该有的脆弱,似乎察觉他的举步维艰,隻得从被窝里缓缓探出葇荑握住了他的,轻声道:
“我相信你会找到办法的。”青葱般的玉手试图抚去他眉间的忧心仲仲,姣好粉嫩的菱唇勾出了一抹淡然,“卓昭花了半辈子设下的陷阱,要真能在这一朝一夕解开,他怎可能成为东越的最高掌权者?”
“就妳心宽。”承昀心折地轻拧了粉雕似的琼鼻。
“要是在这哭哭鼻子,闹闹脾气就能出去,我铁定又哭又闹又上吊一样都不省。”颜娧扬着可人的浅笑,似雪般白嫩的香腮蹭着指节分明的大掌。
“宁可妳闹一闹,不哭不闹怎讨得到糖?”承昀苦笑不已。
“闹?同你闹,还是同卓昭闹?”藕臂撑起身,颜娧兴味的眸光瞅着他,也扬起苦笑道,“惹不起总躲得起,要是不小心说错了话,该哭的不止我。”
承昀:……
被堵得一句话都接不上啊!
“都说为母则强,这回总该我强一回了吧?”颜娧眼眸满是笑意的,纤手抚着下腹,菱唇不自主地涌上了温暖的弧度。
惯是冷情如他,也为那抹能牵动心湖的温暖笑颜泛起阵阵涟漪,不由得再次俯身吻上那张令人爱怜难舍的菱唇,在厮磨中细语道:“用不着强,我整个人都妳的。”
颜娧忍俊不禁地倾靠在厚实胸膛上,轻闭双眼感受他特有的水安息香气,轻笑道:“行了!再不离开天都亮了。”
因仍没有任何头绪,对于她无条件的信任,一贯淡然的心思也染了说不清的愧疚,承昀百般不舍也抚着纤柔的葇荑,低沉地细语道:“等我。”
“嗯。”
颜娧的小脸埋入了温暖胸膛,蹭了几下便缓缓转过身躯,不愿目送他的离去,更倔强地不愿承认她的胆怯。
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顺过柔滑的青丝,在承载两人温情的画舫透入第一道晨光的同时消失于熹微之中。
在确定人完全离去后,颜娧慵懒地缓缓起身,若有所思地看着一道道缓缓透入室内的光线,不得不说被单独关押在此处,心里还是有压力啊!
轻倚在雕琢细致的长花窗旁,伸手触及徐徐寒风穿过葇荑的冰寒,那极为真实的根本分不清楚的山光水色,再次令她陷入沉思。
——
北雍?承凤殿
沈滞得令人几乎无法呼吸的郁闷气息,压迫得殿内众人几乎喘不过气,凝滞的氛围使得殿内跪伏在地陆淮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在为掩人耳目而绕了楚尧两国再回北雍的同时,东越来的山门急报早已送达门主案上,几乎是一下地便被即刻带入北雍皇宫。
不光是颜笙泪眼相看,裴巽深凝的眉眼间亦是泛红了眼眶,岂止是失而復得的感动?
遣去东越的门人,连立冬也没在奕王府邸,谁承想陆淮会失去记忆,又被梁王改了面貌藏在越城?
多年来山门往来的消息,全被无意识地转译给梁王,难怪东越这些年的消息愈来愈难以取得……
若非颜娧逃家非要往东越一趟,陆淮得等到何年何月方能恢復记忆?
驻足黎莹身旁,颜笙面色发青地揣着邸报,面色难看得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几年留下颜笙在宫里作陪,黎莹也不是白留人的,寄乐山的邸报已能读懂泰半,迟迟等不到解释而不明究理地接过字笺。
梁名卓昭
她认得承昀的字迹,不远千里递来的消息只有四个字?
“那两口子这是几个意思?”不可置信地抬眼征询着颜笙,黎莹一时也没懂得什么意思。
“我们夫妻俩该是闯了大祸了。”
“什么年纪了还能闯祸?又不是那血气方刚的两口子。”黎莹失笑地将字笺塞回颜笙手里时,柔若无骨的藕臂突然静止在半途中。
想起颜笙那大而化之的傻姐儿性子,怎会这般利落的承认错误了?
“说得我好像没有血气方刚的年纪啊?”颜笙红着眼没好气地叨念,怎就交上了不走心的闺蜜了?
黎莹被怼得哑口无言,看在俩夫妻眼眶子比小兔子还红,有什么话也全按在心尖上了,不由得转了个话锋问道,“那你们怎么血气方刚的?真在破庙啊?”
俩口子:……
至于这般挖人家私隐啊?
“妳还不如别问了。”这把年纪也没能掩去年轻气盛之事再被问起的羞怯,红着眼眶别过身躯。
她曾经的怀疑,当时未能有的答案,在颜娧一趟东越行之后竟有了答案!
从不怀疑这异世除了她们三人,另有他人藏于他处默默生活,卓姓并非大姓,一辈子能碰上几人同出一门?
如若卓昭这个名字她们都认识,卓梁这名字却只有他们夫妻俩知晓,救命恩人的姓名怎可能忘得了?
寄乐山封山数百年来有几位来客?卓梁便是其中之一!
为救下裴巽而受了重伤,寄乐山的规训在前,怎么可能怠慢了卓梁?借着休养名义在山上一住就是大半年啊!
如若卓梁真为梁王,梁王又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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