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家姑娘调侃得立秋老脸又是一红,刚刚还喊秋姑姑呢!
“小师妹连办个婚事都扑朔迷离,实在厉害了。”舒赫也没忍住笑。
也是她身分顾忌多了,寻常人家哪需要想那么多?
谁曾想裴家少门主是这么救师妹远离水火的?十来岁的少年能把地道挖进敬安伯府里,谁听了不替自家闺女捏把冷汗?
“师兄就别再调侃我了,还是赶紧将事儿给办好,赶紧回北雍好,否则怕事婚事办不成得办丧事了。”颜娧摸了摸没来由一冷的颈项。
有人惦记好是好,多人惦记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上回出门错过了个年,这回出门又错过了年,被落实了个出门像失踪,回家像捡着的罪名,下回只怕真没机会出门了啊……
“要不这城别进了?”舒赫暗示性极高。
小师妹急着把事儿给办了,难保不会以身犯险,真叫她进了戏秘盒,怕是得办两个人的丧啊!
看着自家师兄一脸为难,随时有像送走楚风那般请走她的态势,颜娧嘴角得抽了抽,赶忙抓着道袍一角,可怜兮兮地说道:“师兄,半途而废不好。”
舒赫煞有其事地停下骡马,拧着长眉,回身认真地把她打量了三圈,心里不之多为难地说道:“我要是真叫妳给哄了,只怕给厉耀殉葬的得多我一人。”
这话实在得叫立秋也忍俊不禁,颜娧则困窘的苦笑着。
“四国都知晓老皇帝睡在戏秘盒,戏秘盒却藏也不藏,小师妹都没想过缘由?”舒赫没来由的一声叹息,“鲲池坛本身就是个似真非假的幻境,小师妹觉着这世上有多少人的意志能不被虚幻所扰?难道两王真没动过什么心思?情愿这般漫无目的守着偌大皇城?”
被一连几个问题给问得不知如何回答,进去皇城绕了一大圈,颜娧倒也不是没想过,而是觉着即便没有生育之恩,也该惦念养育之恩。
两王各自拥有一方天地,人心再怎么多变难以揣测,良善能轻易被抛下?这样的人如何引领百姓?
思及此,她再次笑了自个儿的心善,想想也不无可能,看看老靖王的下场不就明白了?皇家本就恩情薄如纸,何况本就没有亲缘之人?
“师兄倒是说说,救是不救?”颜娧努了努小嘴。
“要是不救,我上美人峰去挨饿受冻作甚?”舒赫也跟着撇撇嘴,轻拍骡马继续前行,“容我再想想。”
板车上的三人兀自陷入沈思。
看着自家姑娘烦忧的苦着脸,立秋不由得凑上前,轻声问道:“这些年耗费年岁的活计还少了去?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北雍那些贵人们能沉得住气的。”
陪着姑娘那么长的年岁,自然清楚她为何烦忧,希望万事面面俱到的心思,可尽人事也是可遇不可求之事啊。
慈悲而不滥情,受人之托必定忠人之事,有几人能有她这般玲珑剔透心?有多少人能真的秉持这般心性度日?
她的主母寻了一辈子的姊姊啊!
城门前身份缴验后,骡马朝着东市最热闹的胡同悠然前行,路经名为暗香去的酒楼前,舒赫特意放慢了速度,叫颜娧看清楚被邀请来二楼戏台表演的戏班名伶何许人也。
颜娧:……
不是吴昕是谁?师兄们当真一点戏法都不给变的机会啊!
迎上舒赫自信满满的小眼神,仿佛诉说着:这回看妳怎么跑!
走了一对郑恺与陶苏回去郜县镇场子,居然换了个吴昕来?
懒于应付京城勋贵而鲜少入京的吴昕,居然肯为了她涉足京城?
瞧着戏台上那身段婀娜的苏三,万般风情全在举手投足间,迎来满堂喝采不过信手拈来啊!
板车接着往不知名的胡同前行,停驻在一间古朴质雅的老宅子前,骡马发出了相遇以来的第一声嘶鸣。
看似十七八岁的门房小厮旋即开门,惊喜的看着众人,欢喜雀悦地接过小皮鞭,兴奋不地说道:“道长终于回来,梁王爷都遣人来问候好几次了。”
这三进的宅子是梁王特意寻来给舒赫的炼药之所,平日里也就几个小厮帮忙照应打理院落,确保舒赫所需药材齐备无损。
舒赫一年也不过来不到两趟,没必要也不想踏进这宅子,这会儿倒是真故意将颜娧带入有人看顾的宅子,多几双眼睛看着,他炼药之时也能稍稍安心。
“急什么?今年闽江海口的螗蟹少得可怜,老道还没渐长到能操控世间万物,梁王爷没点耐性等?”舒赫没好气地番找着稻草堆,随手取出几个匣子抛了过去。
小厮深怕玉匣受损,吓得连忙提了内息,将几个寒玉匣子妥妥抱在胸怀里。
这绝对是场面故意的!
与师兄的无声角力,颜娧心知又败了一场,连个看门的小厮都能有一番功底在,妥妥警告她切莫造次……
“没这回事,是小的嘴慢了,道长迟迟未归,王爷是担心道长安危,特来问候。”小厮丝毫不敢怠慢,看着板车上俩人连忙问候道, “道长竟收了道徒?”
“我都这把年纪了,收个道徒怎么着?少了两人帮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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