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啊!你们家阿承那身板可真不错,连我这老婆子都心动。”张婶底下利落的勾着鱼饵一个劲儿的聒噪着,“妳可得赶紧把身子骨给养好了,不然怎么经得起折腾!”
内心再怎么强大,她两辈子可都是黄花闺女,就算俩姊妹的记忆再怎深刻,终归不是亲身经历,被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意有所指的调戏,仍脸皮薄得连耳根子都绯红一片。
眸光不经意地飘向这几日晒得肤色古铜的男人,正将舢舨船齐力拉下海面,那星灿眼底的玩味与挂在薄唇上的不知深意的浅笑,叫她心思紊乱的慌张低头。
他定听清了!
按着他的耳力,这群老婆子的戏谑怎可能听不清?
那抹耐人寻味的浅笑又是几个意思?
“都同睡一张榻了还害什么臊?”一旁李婶也跟着鼓噪,几个女人就这么相互推搡地笑了起来。
颜娧:……
他们几时分过榻了?也没人这般露骨的调侃她啊!
果真,女人一旦豁出去也能没羞没臊。
正想开口辩解几句,一阵耐不住的咳意猛然袭来,颜娧连忙起身躲去一旁以袖掩面,胸膛剧烈颤动得几乎快无法喘息。
整理船隻的男人打了个招呼急忙跑来,不着痕迹地紧握纤手为她调理气脉,佯装顺气地将她按在胸膛里轻拍肩背。
终于缓过气的一剪秋水里尽是泪光无奈抬眼叹息,五脏六腑全移了位的酸疼难受而频频拭泪。
这一世,除了自个儿找罪受的时间,何曾犯过病?
偏偏此次咳疾来得又猛又烈,每每犯咳便久久不停,连凤鸾令也无法调和疗愈,也是为此俩人才在此处多停留了几日,可惜违了期望稍稍得到缓解的心愿。
心知这咳疾来自海上数次呛水,承昀身为始作俑者半点也不敢怠慢,略带薄茧的温热指腹拭去挂在眼角的泪光,忧心问道:“好些了?”
已丢光脸面的颜娧也是破罐破摔,累极地瘫软在男人怀中轻浅颔首。
即便她泡在苍蓝江里数年也不曾这般犯病,东越海水跟她犯衝?
“承哥啊!赶紧的把阿颜带回去歇着,虽然正值盛夏,早晨海风还是大了些,她身子骨没好全肯定受不住。”那张噙着泪光的惨白小脸,叫张婶也看着心疼得没了打趣心思。
弱柳扶风的病弱美人谁看了不心疼?
瞧瞧船边那几个粗汉,不也各个舍不得地不停挥手示意,要承昀赶紧将人回家歇着。
整个村子谁不清楚小娘子小嘴甜得?
几日光景谁舍得看她病?
即便嘴里说不得好话的几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婶子,得知小娘子夜咳得厉害,谁不是入了夜就上赶着送止咳偏方?
“阿承谢过了。”
揖礼后,承昀横抱怀里面色苍白的柔弱身躯,火急火燎的赶着将人送回屋。
别说他没见过颜娧犯病,她自个儿也没想过会这般病来如山倒。
将人安置妥当,临时没有炭火温热茶水,承昀隻得以内息温热缺了一小角的墨色陶碗。
难得服软展现脆弱的偎在宽阔怀抱,颜娧轻透明亮的眼眸悬着泪光,手里捧着得来不易的茶水轻抿着。
好容易缓过翻腾的脏腑,藕臂攀上颈项,嗅着截然不同的海潮气息。
这一病恐怕真拖了斗茗之事,还好出发前已先下了但书给郑恺师兄,如若没办法赶上,师兄总能赶上。
不得不感叹终归有她能力不可及之事了。
“可有消息了?”软糯嗓音在男人耳畔低语着。
“不要有最好。”揽着柔弱似水的身躯,承昀不舍地埋入纤瘦肩窝,馥雅馨香安抚着他心疼不已的焦躁。
若非备好的盘缠在穿透结界时无一携出,也不至于沦落到渔村里陪着出海谋生,唯一带出的仅有完全无法使用的重石令。
用了,岂不是又泄露行踪?
她还病着,此时有个什么事儿,都可能要了她的命,因此也只能不动声色的在此处暂时藏匿此处了。
俩人心知这病来的蹊跷,也不曾遇过这般每况愈下的咳疾,像似早年落了病根般的顽疾般,咳得她屡屡痛彻心扉。
可用的人手全不在身边,他心里也懊悔着,当初就不该听从相汯不带人手!
“这把年纪了耍什么孩子气?”抡着粉拳气虚无力的打在厚实胸膛,没几下颜娧又软弱无力的偎回怀里。
“打从上了岸,就没让我省心过,如何进城打探消息?”承昀透着凤鸾令紧握葇荑,期望能提振她的气力,澄澈内息入体仍似泥牛入海般毫无进展。
“那该如何是好?总不可能一直待在村子里。”
无袖大襟衫还时不时能见着半遮半露的结实胸膛,闲暇的葇荑划过肌理健硕的古铜臂膀,待在此处这段时间,还是头一回见他衣着打扮如此随性恣意与他平日疏离淡漠的温雅气息完全相背。
擒住想接着作乱的纤白葱玉,承昀耐下被挑起的点点火簇,低沉嗓音饱含危险,警告般问道:“我能否理解为,妳在试图放火?”
虽然俩人身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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