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回来了?”
容静看着年幼孙儿不由得扬起舒心浅笑,无论此事结果是否能尽人意,后代子孙都能回归常人了。
无人能解的窘局终于到了终点。
“父亲正帮忙安顿着。”容惟忍下疑惑不解,恭谨揖礼禀报着。
打从进寺开始俩人便鬼祟得叫人怀疑,正殿撤离令一下,翻遍觉心院竟仅剩“昏”睡在柴房的莫绍。
开始他还揪心地四处奔波找人,直到父亲告知也仍半信半疑,俩人竟真已随着祖父下山!
“通知各处收拾细软,明日进驻船厂。”容静称意眼眸来回巡视着这个根骨极佳的孙儿。
容惟虽不及十岁,已显沉着之风,这些年刻苦耐劳地随着父亲研习武学,从未听闻他喊过一声苦,将来容家交于其手也没什么可忧心了。
看着孙儿,再想想相汯,他心里踏实的。
“是。”
接获祖父命令,容惟撇下所有不悦,径自退离主屋,回身前不自主地瞥了仍趴卧在男子腿上的颜娧,眼底一闪而逝的嫌恶拧眉而去。
接收到那恶意的眸光,颜娧不禁笑了笑,是个秉持礼教的好孩子吶!
是她故意没分寸摆明要叫老者不悦,没曾想不悦的竟是就傅之年的小娃儿表达了,真是有趣得紧!
试着提了内息,察觉已恢復泰半,佯装苦恼起身,叹息道:“看来小少爷讨厌我了。”
她既然不愿承认身份,容静一时间也没找着适合的称谓,苦笑说道:“惟儿不敢,只是没懂得尊姑娘的疗伤方式。”
“容家主真是好眼力。”承昀唇线缓缓扬起。
一恢復气力,颜娧慧黠的眼眸一转,开始盘算着下一步。
“既然同为旧属,自然知晓承家门路,惟儿年纪尚小,日后还望两位多多提携。”容静揖礼请托着。
“相家不会轻易暴露织云岛所在,容家主多虑了,雨田城传承冶铁术之人已在几次灾祸里死绝,相汯不会傻到将容家送出去。”承昀看出了老者心中疑虑,沉着星眸展露着令人心安的笑意。
“据探子回报,百兽园兽军已在郜县驻扎,郜县可是奕王伸手可及之处,容家如何不担忧?”容静虽从未离岛,关于岛外的脉络也从不曾落下。
未进佛正寺的容家人,还不是潜入了相家现有海船协助修缮,两家子又怎能真的分得开?
唇齿相依如两家,怎可能不关心?
“我以为清家来得够隐密,竟在海岛上被揭了底。”
颜娧大失所望的回望男人,眼底落寞得叫人心疼,也惆怅得叫容静心惊。
什么叫以为来得够隐密?犹豫思忖半晌,容静耐不下心中狐疑,话也说不清地问道:“姑姑娘此言何意?”
“两王都没察觉兽军南下,容家如何知晓兽军南下?”承昀清冷的眸光审视着容静不似玩笑的忧心,没忘安抚泄气的她,厚实大掌紧握着葇荑,略带薄茧的长指厮磨着。
“自百年前百兽园上岛,容家几百年来都在防着此事再次发生,各处探子自然有能耐察觉兽军动向。”容静顿了顿,长眉拧起,呲声问道,“难道相家从未想过姑娘由来?”
“我能有什么由来?相家主与我有旧,自然没往容家主所想。”颜娧偏头一笑,倒也没想过相汯对她的身份知道多少。
谜团人人想解,能碰巧解开的也没几个,如若今日容静没坚守正殿到最后一刻,想来也无法发现他俩踪迹。
“既然容家能知晓百兽军动向,那应当能知晓为何而来,为何留下。”承昀扬着冷然浅笑应着。
“百兽军为救治庐县百姓,隐密携来大量药材来到庐县,藏于泰和山钟乳石洞,后来寄居晓夷茶山,直至数月前再度南下扶家龙窑至今未出。”容静一地不漏地详述所知。
听得如此详细的说明,颜娧反而放下该有的诧异,扬着可人浅笑问道:“那容家主觉着为何清家藏而不出?”
既然被发现也没什么好藏,见过杜琅那个博学爱哭的,又接触了清家那飒爽家风,再碰上心思缜密的扶家,这会儿再遇上个忧思多虑的容家,心里倒也没多少不安,多听多看总没错!
“总不会是扶家人单力薄需要协助”容静愈说心里愈心慌,来的信息似乎只有关于清家,全然忽略了扶家近况……
“为何不能是?”承昀薄唇微勾。
“是吶!如果扶诚真有什么心思,早早让兽军上岛接回夫人便是,为何需要我来?”
颜娧又是偏头一笑,笑得容静颤抖了下。
她真能无私地将兽军交与扶家?而非用于对付织云岛?
“扶家输光了千年家业,遣散了多数家仆,如今龙窑初成,出色得连岛上都购置了诸多艺品,没几个知冷知热之人守着,两王还不顺手就捏死了?”
颜娧也不介意为老者解解疑,他俩隻身上岛,手底下目前说兵没兵,要将没将,难道还当得成危险人物?
岛上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人啊!
“再问问容家主, 除了百兽军还有发现什么?”她十分好奇手底下的楚军被发现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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