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架上的男人,忽地眼神畏缩的觑了两人,终于惴惴不安吱唔说道:“神谕说过,神女现世,北雍会重来一回,悲剧不再。”
假寐中的颜娧闻言,心思明显沉入了谷底,原来大仙还留了狐狸尾巴给她!
除了她,有第二个人知晓时间重来了一次。
她没有认命随着记忆再走一遭,遇上了裴谚逃开悲剧,北雍再她的介入下的确改变了许多事情,悲剧不再,显然说着北雍一连串的天灾人祸。
一种不知被何人从背后窥视的脊骨发凉,瘆得慌!
承昀不冷不热问道:“北雍得到了什么消息?”
怀中人忽地僵直着背脊,显然明白男子所言之意,问下去便是他的责任。
被承昀一提,男子追想着北雍之事,新后有异
施?敬安伯府?新后身边那个自小被传言为私生女的小姑娘?
思及此,男子骤然狂燥地的扯着链条,阴沉瞅着颜娧,阴鸷地笑许久,狂喜道:“原来天谕要找的不是颜氏女,而是施颜姒,你是施颜姒?”
她改变了许多轨迹,终究有许多事情仍按着原来的轨道前行,同件事做两回,一般人不太容易注意到这似曾相似感,再者同件事情,容易因人时地不同,考虑也会不尽相同。
天谕试图提醒这些人找出改变北雍的她?
真是如此,宫里的两个闺蜜自有裴黎两家看顾着。
她突然庆幸已请立秋发信给裴谚看顾好颜姒,如若面前男子有这等想法,代表他们其他人也会有相同思路。
如今得小心颜姒那儿别被钻了空子!
颜娧佯装揉揉惺忪睡眼,枕在男人长臂上瞟了狂燥男子一眼,叹息了下提醒道:“我是裴谚,南楚国宴上,不是清楚着?”
“”男子郁闷了下,怒吼道:“妳耍我?”
颜娧睁着无辜大眼,委屈道:“从开始都是你在说,我们在听,我哪儿耍你?”
男子怒目如火问道:“妳究竟何人?”
承昀腕转聚风袭在男子胸腹上,一口鲜血呕在地上,示警道:“摄政王府世子妃,容得你无礼?”
男子啐了口血沫,幽幽冷笑道:“很快会有人找到施家姑娘的,妳也跑不掉的,国贼联姻,不会有好下场!”
“会吗?”颜娧抬眼看了脸色冷然的男人,相视一笑道:“我觉得挺好啊!”
承昀深知她气死人不偿命的功夫,当然配合着笑道:“是挺好。”
“不过,肇宁帝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子嗣传承,你这神国复位给谁啊?”颜娧有个好姑姑,该听的,她可没落下过。
男子高傲道:“天谕既然找上奕王,自是奉奕王为主。”
虽然已知东越奕王掺和了不少事儿,为控制人心而扯出了天谕神女来。
说的人可笑,信的人可悲,虽知此人出不去,还是再补上一刀道:“对了!你说的施颜姒也是芳龄十四啊!也不是花信年华,你们悠着点找啊!”
探得了这些,她心里仍胆颤着,依旧佯装得毫不在意,轻松悠闲地笑着。
花信颜女,只有她啊!
谁会知晓十四岁的她乘载着超龄的灵魂?
幸好破天谕也是禀持着神学神秘的理念,说得是不清不楚,让这些人信得糊里胡涂,唯有当事人才能理解所言之意。
男子又是磔磔怪笑道:“天谕说了,神女会主动前往东越与神国传人成婚,诞下后嗣传承神国。”
颜娧闭了闭眼,无语问苍天,心里感慨万分,这是说她会自投罗网?
提前叫她知道这些,能做不少防备了,她相信立秋能为她打点好前路。
“你们又如何知晓奕王为神国传人?”承昀虽知荒唐仍想一问。
奕王都已年过半百,长久以来不进政权核心,连干清帝养病也不曾过问、探视,花了这么多心力布这么大的局,只会给他的儿子厉峥铺路?
如若贪恋权贵,怎不是自个儿坐上帝位?
或者肇宁帝真有血脉传承?
东越供养着肇宁帝养出了想一统九州岛的心思?
何况,东越也是这男子口中的窃国者之一。
“天谕示下,神国史志上稀奇物件都在奕王手里重现,还不能说明他是天选之人?,东越已非三国可以匹敌了。”男子冷森森笑道:“奕王手上可不只取魂针。”
承昀心神醒豁一震,厉煊提及的戏密盒,厉行的风转魔方,的确皆非寻常之物。
“扰乱北雍只是主子的第一步,虽然现下未见成效,你们且等着!”男子正以奇特角度扭转着颈项,喉咙深处发出了不同于常人的粗嘎声,沉沉笑道,“小姑娘,不管妳是谁,身上有东越的东西,便瞒不过我。”
倏地,男子锁炼下的双手成弓,内息一运,力道大得众人来不及反应,颜娧便被一阵强劲狂风带走。
再转眼男子仍被炼缚的大掌提着颜娧后背衣裳,挑衅一笑道:“风转魔方是个好东西。”
男子低头咬下她腰际锦袋,以口舌扭转风转魔方,颜娧来不及挣脱箝製,便被一阵狂风一同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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