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狭窄的空间里什么都看不见,明意甚至已经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来,与此同时那些早已尘封的记忆也一股脑地涌入脑海。
她想起五岁时的那个夜晚,那个阴暗潮湿布满蜘蛛网的储藏间,还有那个保姆阴暗可怖的面容,铺天盖地的恐惧和窒息感一寸一寸朝她逼近。
明意呼吸变得越发急促,低声道:“不要,不要锁门,不要,不要……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五岁那年夏天,叶家全家都去江城拜访明意的外公,给老人家祝寿,明意由于突发性水痘没能同行,家里只留了一位在叶家工作了两年的保姆,照顾明意的生活起居。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平日里看上去和蔼可亲的保姆,居然和叶家曾经商业对手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几年前叶家的商业对手,因为自己的不正当竞争手段,导致公司破产以此便恨上了叶家,而来应聘保姆也是为了找机会报复。
而叶家那个从不露面,被家里众星拱月捧在手掌心里的小公主明意,也就成了她报复对象的第一人选。趁家里没人,保姆便把正发着烧的明意关进地下室的储藏间,随后人间蒸发,等叶家人从地下室里找到明意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自那以后,明意便落下了病根,医学上称为幽闭恐惧症。
傅时礼是按响电梯里的警铃,跟商场的工作人员沟通完以后,才发觉明意的异常。
“明意?”
看着脸色苍白蹲在角落里的明意,傅时礼心脏骤然一紧,他俯身蹲下去打开手电筒。试探着喊她的名字:“明意?”
而此刻,明意整个人都笼罩在童年的阴影里,她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被锁在地下室里,声嘶力竭哭喊到没了力气,也没有人救她的五岁幼童。
迷迷糊糊之间,明意突然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睫毛轻轻抖了抖,慢慢睁开眼的瞬间,她眼前仿佛渐渐出现一道光,明亮又柔和。
随后,那道光竟然渐渐跟一张熟悉的面孔重合,明意睫毛轻轻抖了抖,还没等她念出那人的名字,下一秒掌心被一股温暖力量包裹住。
黑暗中,一阵温热的温度从掌心源源不断传递过来,像是热源,更像是黑暗中突然出现的一道光。
她下意识伸手反扣住那个温热的掌心,像是溺水濒死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浮木,莫名地她那颗恐惧浮躁的心竟然慢慢平静下来。
见状,傅时礼轻轻凑过去,将人小心翼翼地整个拥进怀里。
男人眉头拧在一起,呼吸微沉,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一点将她脸上的眼泪擦汗,嗓音低沉小心翼翼:
“明意别怕,我在。”
那天以后,明意和傅时礼都心照不宣没再提那天晚上的事。
后面大半个月,明意和傅时礼都因为工作上的事忙得脚不沾地,再加上明意心里别扭,为数不多在别墅里照面的机会,她也有意躲着,两个人聚少离多,看上去似乎又变成了刚领完证那阵子的状态。
可只有明意自己知道,当她在电梯里反扣住那个温暖又坚定的掌心时,她就已经在心里悄悄跟傅时礼和解了,只不过是暂时过不了自己心里的这道坎。
以明意平时骄傲的性格,是绝对不允许有人知道她有这种心里疾病的,可她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却偏偏阴差阳错被傅时礼直接撞破,那一刻她除了感觉到庆幸,更多的是觉得丢脸。
庆幸那天傅时礼在她身边,丢脸也是因为那天在她身边的人是傅时礼。
如果是别人,她可能也不会这么难以接受,可这个人偏偏是傅时礼……
只不过,因为明意这部戏的拍摄已经接近尾声,而且后面的戏份也比较多,所以她还来不及认真思考原因,就又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但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明意最近的状态不是特别好,以前看一遍就能记下来的台词,现在她需要看三遍以上才能记住。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能保证不出错,顺顺利利拍到她的戏份杀青。
正好,杀青当天谢云棠约她出门,明意都没回家,直接从剧组换了身衣服就去敲谢云棠家的门了。
到谢云棠家门口的时候正好下午两点,谢云棠家的备用钥匙一直放在溪语悦庭她的卧室里,而且也没想到谢云棠会突然约她,明意也就没随身带着,这会儿只能按门铃了。
按了将近二十分钟,谢云棠才蓬头垢面穿着一身星黛露睡衣过来开门。
房门打开,明意压了压帽檐赶紧钻进去,换上拖鞋以后,才放心抬手把脸上的口罩墨镜一股脑摘下来,丢在沙发上。
谢云棠回手换上房门,踩着拖鞋慢吞吞移动到她对面坐下,“我还以为你得晚点才能来呢。”
一边说着,谢云棠还一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看她的样子,明意就已经把谢云棠前二十四小时内的活动,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她皱着眉头看谢云棠:“你昨天这是又在酒吧泡到几点啊?”
按理说,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富家千金和公子哥儿们,平时仗着家里放肆惯了,干出什么出格的事都不算太意外,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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