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她做戏,他也没戳穿,唇边牵出一缕温淡的笑:“你乖一些,哥哥自然疼你。”
她却微红了眼:“不会再像上次一样?”
“什么?”
她眼眶的红好像更深一分,垂下眸,连声音也染上泪水似的哽咽:“上次,我说会永远陪着哥哥,哥哥说,我以为我是谁……”
“哥哥是不是很讨厌栀栀?”她忽而抬眸,眼里流水似的流动着情意。
那一瞬,即便知道是假的,桓羡也生出片刻恍惚来,忍不住抬手去拭她鬓边并不存在的泪。
“怎会讨厌。”他柔声道,“只要栀栀不再想着那谢家小子,也就罢了。”
薛稚便闭上眼,重新将脸埋进他怀中,极轻地呢喃:“没有的……”
她压下心间又如溪流潺潺漫上的怨,言不由心地表意:“栀栀只喜欢哥哥……”
若是从前的她,大概是会莽撞地顺势为谢伯父和谢郎说好话吧。
但在他这里碰了几次灰后倒也学聪明了。他虽忌惮陆家,却一样不喜欢谢氏。更乐得看她傻傻地为他们求情,再来奚落侮辱她。
从头到尾,伯父伯母他们就只是他用来迫她驯服、迫她温顺的工具……
她不知道往日疼爱她的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绝不认勾引之罪。但在他放了谢郎他们之前,也唯有遂了他的愿。
如果爱他、敬仰他、倾慕他是他想要的,她便演给他看。无论如何,她要捱到他放过伯父伯母他们之后……
只是她没有兄长了。那个她曾最为敬仰的兄长,当真已经死在了岁月里。她再也没有亲人了。
此后几日,桓羡皆是歇在了栖鸾殿。
“开窍”过后的薛稚果然乖顺许多,连床笫之事上也变得无比配合,任他百般亵玩。
这夜,绮幕芙蓉帐中,少女安静地睡着,两颊娇红,眼尾染赤,连睡梦中也是勾人不自知的娇美模样。
如同玉匠工人打量着自己最为称心如意的作品,桓羡黑眸浓沉,打量着熟睡中的妹妹。
他将手指送到那嫣红唇瓣间去。
感知到他手指的侵入,睡梦中的她也乖乖启唇。
就像他给予的一切,强占,羞辱,撕裂,苦药,她也总是乖顺接受。
睡梦中也能做戏到这种地步,他是满意的。
桓羡尾椎处攀升起一阵隐秘的快意,一直蔓延至了头顶。他手指轻抚她脸颊,轻笑出声:“真是可怜啊……”
语罢,他将薄衾替她盖好,披衣去到外间。
“什么事?”
他问已经等候多时的伏胤。
伏胤一张俊逸面孔自不消说又是涨红如血,忙低头禀道:“陛下,谢府里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妹妹的嘴,骗人的鬼。
原来, 那日陆氏父子走后,桓羡便又派了暗子潜伏在谢家附近, 守株待兔。
如他所料, 仅仅才三日,陆氏便坐不住了,派人潜入谢氏, 投放云锦织成的冕服与通敌的书信,以此坐实谢氏谋反之铁证。
伏胤派去的人马按兵不动, 暗中跟随那人,一路跟到了乌衣巷太常博士王仪府上, 再未见那暗子走出。
想来陆氏依旧谨慎, 并没有直接派人前去投放,而是改让底下官员派人前往。这位出自同样是江东顶级门阀琅琊王氏的太常博士, 便是其马前卒。
究竟没能查到陆氏头上,伏胤有些赧然, 在檐灯飘忽的影子下抱拳请罪:“属下办事不力, 还请陛下降罪。”
桓羡手抚着那纸密报,墨发披散, 衣袍轻扬, 慢慢地踱回殿间在灯下细看。
殿内犹残存着浓重的苏合香气,烛火微朦, 映在锦屏罗帷上皆是影影绰绰一片。
伏胤停在门边,即使距离寝阁还相去甚远也不敢抬头张望。
“这有什么好降罪的。”看罢密报,桓羡皱眉说道,浓密眉宇间犹缀着不知因何凝结的汗珠, 亦在穿殿夜风中依依成烟。
他回过身来:“派人继续盯着王仪, 既是云锦, 他家里造不出来的。想办法,找到那云锦的来源。”
“记住,朕要的是证据。”
伏胤应了声“是”,下意识抬眸觑了一眼,目及陛下满是划痕的□□胸膛,又是脸上一红,匆匆地行礼离去了。
桓羡微愕,尔后却因属下的反应而恼然起来,将那纸密报在青瓷人形灯台上点着了。
云锦只能由锦署专人织造,十分耗费心力,对方采用云锦是为了坐实卫国公府“逾制”、“欺君”的罪名,但也同样会留下蛛丝马迹。
陆氏百年望族,门生故吏满朝,此次要做的,就是要剪除他的羽翼。
次日清晨,看守谢府的羽林卫便自卫国公谢敬书房的书柜夹层中,“发现”了他私藏的帝王冕服与通敌书信。
证物呈至玉烛殿,天子龙颜大怒,当即命人将“证物”送去了御史台,将还在病中的卫国公与其世子连夜提审。
卫国公自是不认,情绪激动之余,又晕厥过去。御史台不得不中止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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