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心口,心脏处被烈火填满,几欲炸裂。
这样的粗暴,她不禁瑟缩躲了下。感知到她要逃,桓羡一把擒住她手腕将人拽回去,直挺挺撞在他硬朗的胸膛上。薛稚不禁疼得轻嘶:“疼……”
装什么。
他在心间轻嗤。
从前,不也是这样吗?还是说,她的讨好卖乖,只是因为将他当作了谢璟?
于是最后的理智与怜惜也被心底的那点不甘吞噬殆尽。他沉着脸,将她小臂上的半截寝衣彻底撕裂,循着梦中之法,对着那张樱唇便衔了上去……
殿外,一直屏息听着殿内动静的内侍监颤巍巍擦着满头的冷汗,紧贴着门的身躯倏然滑落。
方才陛下既不要他们服侍,他也就和伏胤退到了外面守夜。再加上今晚有何娘子操持得以偷懒,被几个小太监灌了酒,倚着门便睡着了,直至同样在外守夜的伏胤涨红着脸将他从醉梦中摇醒。
原只有陛下一人的殿内竟又传来了女子的声音,且怎么听怎么像……乐安公主。
冯整唬得心惊肉跳,刹那之间,脑中转过无数想法,却又尽数熄灭。
“我什么也没听见,你也是。”他对伏胤道。
“可是,若明日陛下问起怎么办?”伏胤问,俊逸的脸上犹有淡淡的红。
冯整叹气:“伏将军今夜本没有守夜,如何知晓?所有罪责,老奴来承担便是,与伏将军无关。”
今夜之事,明显便是陛下和公主被人算计了,一同被算计的,保不齐还有负责整个宴会的未来皇后。
否则备给陛下的扶云殿,怎会让公主住进来?
若是旁人便也罢了,偏偏是乐安公主。他心中清楚,陛下对公主的感情绝非一般,只是顾忌着兄妹之分与姜氏的死,眼下,偏偏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所以,陛下不会想让别人知晓,他也只能装聋作哑。
伏胤沉默,持剑走下夜色如水的玉阶。不久,小宦官崇喜战战兢兢地跑来,低声疾呼:“师父师父,大事不好了。”
这个蠢货!
冯整怕叫陛下听见,忙奔下阶捂住了徒弟的嘴。小宦官急喘着,低低说了乐安公主不见的事。
原来,方才郑蝉带着青黛和木蓝去问公主下落,岂知宫人们皆言不知,而事先为公主准备的宫室也并没有公主的身影。三人急得无法,托言来寻他要他帮忙寻人。
冯整何等机灵的人,只消一听便明了其中机锋,当即沉了脸色:“去传我的话,就说陛下也留意着公主的下落,叫她们在公主的行宫等着,万勿声张此事,更不要惊动太后和太皇太后。”
心中却沉沉叹了口气。
木已成舟,当务之急是要将事情压下去。若是闹到人尽皆知,不仅有损公主的名声,于陛下、于谢家都是不利。
至于明日和陛下说什么、怎么说,就要看陛下的反应如何了。
作者有话说:
所以横线的反应是什么呢。
郎君是夫君的意思
卯时,天光微朦,鸟雀低语。
薛稚在浑身酸疼中醒来,腿间仍传来阵阵炙|疼与陌生的粘意。她不适地睁眼,发现自己正被困在男子筋肉虬结的手臂与胸膛隔出的狭小空间里,后背与颈上皆起了细细密密的汗,有些黏热。
身体的不适令她于朦胧中忆起昨夜的事,既是欢喜又是羞怯,悄悄地,抬了枕在他暖热胸膛上的小脸儿,向仍在熟睡的“夫君”看去。
然而,当她看清枕边之人后,薛稚全身血液皆似凝固。
他侧身抱着她,一只手搭在她颈后,一只手则搭在她腰间,紧闭着眸。如寒玉俊逸的脸庞因睡梦褪去了平素的冷峻,显得温润而柔和。
却全然不是她梦境中的谢郎,而是……兄长!
她呆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一霎之间,酒意与还残存在美妙梦境之中的虚无全醒了。
心间漫开无边的恐慌,她羽睫微颤,呆呆地,垂下头看着薄衾下被他紧扣的裸呈身躯。
皇兄?怎么会是皇兄呢?
她明明梦见的是自己和谢郎的大婚之夜,他拿开她的团扇,山盟海誓,言犹在耳。为什么,会变成皇兄?
尚且相连的身体犹有种种不适,提醒着她这并非昨夜幻梦而是事实,她想起昨夜她喝醉了,叫宴间服侍的宫人们扶去休息,随后便坠入个美梦里,原以为是和谢郎的大喜之夜,可,可醒来后才发现……
她突然便回想不下去。
惧怕,悔恨,伤怀,恍惚,还有仍不能接受眼前事的难以置信,俱如巨石一般沉甸甸压在她心上,她却什么也感知不到,耳边仍是一阵嗡嗡之声,满目恍惚,不能置信。直至眼角飞快地掉下一滴泪来,一瞬间,有泪如倾。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和皇兄睡在一处?
而若她是被人算计了,那这件事,皇兄知情吗?他们是兄妹呀,又怎么能……怎么能……
心间仿佛被人给狠狠揪了一把,薛稚恍惚回过了神,她小心翼翼地抽身出来,勉力支起近乎支离破碎的身子,颤抖着手拾掇起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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