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坐在住宅区外的长椅上,向久别的亲人讲述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
科林说自己在黑魔法学院认识了很多朋友,其中包括一些暗精灵,他还学会了通用语和治愈魔法。他的父亲则是说自己在希图王国住过城堡,还学习过如何拉弓射箭。
艾伯特则是跟着云羽在学院里到处游荡。
他们遇到了维克,这个前光明祭司毕恭毕敬地拿出了纸笔讨要签名。
在艾伯特真的给他签了名的时候,他激动得险些当场昏厥。
艾伯特感慨道:
“深渊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云羽问他:“你还在这里的时候,深渊也是光秃秃的样子吗?”
“不能说是光秃秃,但也是很荒芜的。”
艾伯特告诉云羽,
“以前这附近生活着不少暗精灵,这里有他们的房子,他们修建房屋的技术不怎么样,房屋非常破旧……有一个暗精灵跟我和西里尔的关系还算不错。”
云羽问:“然后呢?”
“那个暗精灵活到了五百岁,因为年迈而死亡了。”
艾伯特说道,
“在那之后,我和西里尔没再交往过任何暗精灵朋友。”
云羽:“……啊。”
“我们的寿命漫长,总会在不知不觉间和很多东西相遇再分离。”
艾伯特笑了一下,说道,
“所有的相遇都会得到离别的结局。”
云羽捏了捏袖角,说道:“听起来很悲伤。”
“也还好?”
艾伯特说,
“所有的离别都是以相遇为前提,在离别之前,我们已经享受过相遇了。”
云羽心想:
可是,无论是你还是西里尔,看起来都是非常孤独的样子。
西里尔总是独来独往,不与任何人结伴。
艾伯特虽然混在天使的群体中,总是被簇拥着,一副人缘很好的样子,但云羽总是能从他身上观察到名为“距离”的东西。
艾伯特说道:“天亮了,大人。”
……嗯?
云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常年笼罩着深渊的黑雾正在逐渐消散,东方高低不平的丘峦后方,隐约可见一片柔和明亮的光辉。
陷在长夜里的深渊,迎来了第一次日出。
云羽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有些尚未休息的冒险者和魔法师也纷纷抬头, 望向丘峦起伏的东方,他们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甚至还有些人直接冲出了领地,一边朝着东边跑, 一边大喊大叫。
这些莽撞的人没有遭遇危险——
日出的光芒很柔和, 却也是最好的黑暗的克星。那些常常在深渊各处活动, 喜欢趁人不备偷袭的阴险的黑暗生物, 因为晨曦而感到非常不适,蜷缩起手脚躲到了暗处,等待夜晚的再次降临。
游荡法师加布里撩开帐篷的帘子,对现状十分不解:
“这里为什么有太阳?我是在做梦吗?”
有个脑袋缺根筋的冒险者问:
“这里为什么不能有太阳?”
“这里可是深渊啊!”
加布里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只有永恒的长夜,没有白昼的黑暗深渊啊!”
冒险者争辩道:“这种树木速生,房屋瞬间盖好,河里能养出鲨鱼的地方,拥有太阳也不奇怪吧?”
加布里:“……”
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呢。
刚刚关掉商店门的暗精灵吉米一手牵着弟弟丹尼的手,一手挡在眼前,抬头望向日升的东方。富有光明属性的阳光刺得他眼睛难受, 眼泪不断地从泪腺里分泌聚集,最后化作泪滴滚落下来。
不止是双眼刺痛流泪, 他的身体也有一些本能的不适。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驻足,抬头去看日出——
诞生在永夜的深渊的他, 此生第一次见到太阳——
金灿灿的, 明亮的,温暖的……是美好的事物。
只可惜他是黑暗的后裔,身上流淌着属于黑暗的血液, 无法去拥抱光。
丹尼拉了拉兄长的手:
“哥哥, 我眼睛难受。”
吉米回过神来, 牵着弟弟往住宅区走:
“我们先回屋子里。”
云羽仍然在望着太阳,她问走在她身边的大祭司:
“……是你做的吗?”
“不是,我没有影响日升月落的力量。”
艾伯特仰着头,眉眼里含着清浅的、温柔的笑意,
“不过这场变化确实和我有一些关系。”
“什么关系?”
“我和西里尔的父神,在创造出我们并消逝的时候,将他的神格的碎片寄存在了我和西里尔的身上。”
艾伯特回忆道,
“我携带着光明,西里尔携带着黑暗。”
“我和西里尔无法使用碎片中力量,因为那不是给予我们,而是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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