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之间没什么,也没有要让她和杨延断交的意思,但他是个正常人,正常人就有正常人的情绪。天知道刚听杨延问宁悦那个话,他满肚子的火都烧到脑壳顶上了。什么叫做“是不是比他们关系更好?”,他是宁悦男朋友还不能比他们关系更好?要不是看在宁悦的面子,他早和杨延干上了,之所以忍着,只在言语上挤兑他都是不想她难做,他陈予锦受这么大委曲宁悦必须知道。宁悦抿着唇沉默了一会,“陈予锦,你也觉得杨延喜欢我吗?”陈予锦坐到她身边来,把水递给她,“你没感觉?”宁悦摇摇头,“就像你说的,我和他一起长大,这么多年都一直这样相处,我察觉不到他对我的情感有什么变化,我觉得我们就是朋友。”她停顿了一下,疲惫地垂眼,“而且最近两年他面对我时脾气变得很差,总是莫名其妙发火,我从来没有往他喜欢我这方面想,而是觉得可能是我无形中又伤害了他什么。”是吴子龙那次的话让宁悦开始有了猜想,但她并不确定,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喜欢应该像陈予锦这样,像她父母这样,是毫不掩饰的偏爱,是溢于言表的喜欢,是无人不晓的特别对待,而不是对她无节制地发脾气甩脸色。但她不想去问,如果她是在高二杨延刚开始变得古怪的时候知道这件事,知道他有可能是因为喜欢她才这样,那她会选择问清楚,但现在两人的感情在他日复一日的喜怒无常中已经消磨了太多,她没有精力再主动为两人的关系做些什么,在他主动求和时不为难他,答应还做朋友已经是她宽容的极限。她希望杨延可以主动向她说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心里又是在想什么,是因为喜欢她还是单纯因为他古怪的占有欲在作祟?宁悦喝了一口水,表情沉下去。陈予锦看在眼里没说话,他作为同性,多少能猜到为什么,但他没有义务帮杨延解释。大家都是成年人,如果无法找到合适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感情,从而导致错过,那只能说明他与这段感情无缘,失去还是得到,其实都取决于他自己。“别想了。”陈予锦揽着宁悦的肩膀,把人抱在怀里捏了捏,“我都快醋死了。”宁悦“嗤”地一声笑出了声,心情轻松了一点,能做到陈予锦这样真的很难得,她换位思考一下,自认为做不到像他这样大度好脾气。她开玩笑地扯开陈予锦的领口,“我闻闻,有多酸。”毛茸茸的脑袋蹭到他喉咙,陈予锦有些手足无措地往后避,连揽着她的手都不自觉地松开了,两人因为惯性往后躺,宁悦趴在陈予锦胸膛上,笑得一颤一颤。“你看我朋友圈没?”宁悦问。“没有。”陈予锦哪顾得上看手机,但既然宁悦问了,他还是拿起手机点开,宁悦发布了一条新动态,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鱼的图标,但配的图不简单,是他的背影。发布有一会了,时间大概就是他倒水的时候。原来宁悦那么认真不是在回杨延消息,而是在发朋友圈,底下有许多同学已经把陈予锦认了出来,评论区一溜的卧槽,排列非常整齐。“你这算是官宣?”陈予锦抱着她问,眼神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变得非常温柔。“半官宣吧。”宁悦笑着说,“周老师还是屏蔽了,我怕她知道了你出不了沅南。”这就挺够了,陈予锦想,这算是他这条鱼落桶为安。两人安静了一会,宁悦按着陈予锦胸口,用力感受手下的跳动,“陈予锦,你心跳好快。”陈予锦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看着天花板叹气,他无奈地握住她的手,把人推开,“你要是被人这么压着肋骨,你心跳也快。”他站起身去柜子里拿衣服,低声说:“你在这儿等我会,我洗个澡然后一起出去吃饭。”宁悦不解地问:“大白天你洗什么澡?”“坐了几个小时火车回来,我酸了你没闻见啊?”陈予锦睨她一眼,大步打开房门风一样刮进了浴室。宁悦:“?”有吗?她开玩笑的,什么都没闻见啊。陈予锦洗了半个小时,宁悦起初真以为他是受不了自己身上的汗味,但过了十分钟他还没出来,宁悦就懂了,顿时她就感觉pi股下的床有点烫。等陈予锦出来,两人立马出了门,都没心思再在房间里胡闹,陈予锦主要是怕闹出个好歹来吓到宁悦,她老那么不分好歹地撩他,哪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忍得住,宁悦则是因为饿得慌,可能是亲吻耗体力,她感觉自己脚步都在飘。他们还是在小区附近那个湘菜馆点了菜吃,陈予锦一边吃一边有的没得和她聊国外的见闻,所以一顿饭吃得极其漫长。账是陈予锦结的,他刚去柜台,宁悦手机就收到了杨延打来的电话。那头是个有点熟悉的声音,但不是杨延,他说:“杨延喝多了,你能来一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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