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青年节,学校开了高叁动员大会,还是在之前元旦汇演的大广场,众人搬着凳子坐在一起,听校长打鸡血。宁悦听着没什么太大感觉,主要是最近打的鸡血太多了,很麻木,校长讲到最后,让全体学生都站起来大声喊出自己的目标,她才觉得有点振奋的意思。这一回她和陈予锦没坐在一块,所以听不见他在喊些什么,自从上次天台聊过后,两人的关系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考虑,变得有点奇怪,说不上疏远,只是他们两人都好像默契地后退了一步。这事只有身处其中的两人有所察觉,因为高考临近,大家都普遍减少了闲聊,他俩来往没有那么勤显得非常正常。“发什么呆?”高雨婷推了她一下。宁悦叹了口气,拖着椅子继续往前,去横幅上签名。这也是沅南一中的传统,签字代表着要为自己的话负责,要为了目标全力以赴。签完名退场,她和高雨婷慢腾腾地往教室走,这人一散场就一改刚刚昏昏欲睡的样子,变得精神十足,甚至还有闲心八卦。“我听说陈予锦毕业要出国?”听到陈予锦的名字,宁悦下意识看了一下四周,他和李石译走在她们后面,她看过去的瞬间,两人不经意地对视一眼,宁悦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陈予锦蹙了下眉,目光落在她提在手里的椅子上,几秒钟后,他也别开眼,继续和李石译聊天。“问你呢!”高雨婷戳了下宁悦。“你听谁说的?”“大家私底下都在说。”在沅南一中,毕业出国读大学的占少数,高雨婷语气艳羡,“家里有钱就是好啊,我长这么大都没去过国外。”“那我们毕业旅行去国外?”宁悦没什么精神地提议。“我们那点钱能去哪个国外?”高雨婷叹气,“去泰国打个来回都不知道够不够。”“所以他毕业是要出国吗?”宁悦沉默了一会,摇头,“不知道。”高雨婷奇怪地看了她几眼,欲言又止,半响后,她还是忍不住问:“你不关心吗?”虽然宁悦没挑明说过,但作为她最好的朋友,高雨婷对她那点心思摸得门清,要说宁悦对陈予锦没意思,她才不信。宁悦垂着头没回答,良久后,她才仰头呼出一口气,神情平静地问:“婷婷,你觉得我是个自制力特别强、意志特别坚定的人吗?”高雨婷不知道宁悦突然为什么要问这个,她犹豫后摇头,宁悦不是没有,但肯定称不上“特别”两个字。是吧,宁悦也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强,既然她的心态没有好到能够屏蔽一切干扰,那不如就暂时搁置,不问不听不想,先考完试,再说其他。“别管他出不出国了。”宁悦语重心长地说,“先关心模考吧。”高雨婷哀嚎一声,精神头又垮了。高考在所有人的期待和忐忑中如期而至,那是平常却并不平凡的两天,天气不错,温度没有那么高,不至于让人心生烦躁,许多人将这视为好兆头,表示天公作美必定凯旋而归。人总是喜欢给一些事物添加意象,用来说服自己,也用来缓解紧张,高雨婷说她妈甚至精心策划了一个捡钱的计划,用来给高雨婷心理暗示,让她相信她有好运气,考试蒙的都会全对。高雨婷跟宁悦吐槽说她妈表演得太假了,但她还是陪她演了一场,家长嘛,其实比他们这些学生更紧张。但周老师就还好,可能她相信宁悦的实力,也可能她藏得好,不管怎么说,宁悦自己心里倒是轻松,她不是一个站在悬崖边上,指望靠运气跳到对面的赌徒,她是一个心有底气、成竹在胸的战士,只需要昂首挺胸怀着一腔希望往前走,就能所向披靡轻松到达彼岸。她相信自己有这个实力,也相信她所有朋友的努力都不会落空。考完最后一科交卷的那一刻,随之而来的却不是欣喜,而是茫然,直到宁悦走出考场,一个别班的男生一边大笑一边从她身前呼啸而过,她才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一切都结束了,从今以后,再也没有层出不穷的考试,再也没有耳提面命的鞭策,她可以浑身轻松地进入人生的下一个阶段了。宁悦笑起来,她脚步轻快地往教室走,隔老远,高雨婷就冲过来抱着她又笑又跳,“解放了!!!”宁悦也抱着她,大声回应:“解放了!”陈予锦的考场要远一些,他回来时宁悦和高雨婷还在激动地跳,她高兴成这样,考得肯定不会差,陈予锦放心地扬起嘴角。这学期宁悦的成绩进步很大,基本稳在了100名以内,高考发挥得好进入前50也不是没可能,那样上京师大没问题。李石译从背后冲过来扣住陈予锦的脖子,“考得怎么样!”陈予锦被他押进了教室,他笑着说:“还行。”李石译把文件袋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如释重负地伸了个懒腰,“还行就是稳了?”“陈予锦!等会儿有空没!”高雨婷咋咋呼呼地进来。“有,干什么?”陈予锦下意识看向她身后,没看到宁悦。“有空就一起讨论一下毕业旅行去哪儿啊。”高雨婷说,“聊完刚好晚上一起去吃散伙饭,免得再额外找时间了。”陈予锦听到“毕业旅行”这四个字面露犹豫,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李石译便在一边插嘴道:“你们毕业要一起出去玩啊?都哪些人?”高雨婷眼珠子转了转,狡黠地笑道:“现在就我、悦悦、陈予锦和杨灿四个人,怎么,你要来啊?”陈予锦看了她一眼,心里秒悟,识趣地没拆穿她的谎话,杨灿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事,怎么参与?李石译一秒都没犹豫,“来啊,不然这么长的假多没意思,一起去。”“好嘞!”高雨婷意味深长地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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