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心里一片柔软,看着这些觉得不是金银财物,而是顾见山的心意。相对来说,比许多贵女订亲聘礼还要多。因为下聘是给女方家中送聘礼,聘礼基本都是留在娘家,不会带到婆家。自然也有疼爱女儿的,连着嫁妆一起抬过去。姜棠这儿无父无母,又孤身一身,省着被人看轻,顾见山就一股脑儿把所有上得了台面的东西都写在礼单上了。既然成亲,那就是姜棠管家,这些东西姜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送过来的聘礼不同别的,是由女方随意用的。这厢两人去看聘礼,礼单子可是老长。顾见山打了许多年的仗,皇上赏赐的东西并不少。况且,升官太快也不成,又舍不得赏银子,所以多以摆饰珠宝居多。名贵是名贵,可宫中锻造的无人敢卖,足够撑场子,而首饰绸缎是女子喜爱之物,如今正派的上用场了。这东西到现在还没搬完,陆锦瑶诧异顾见山家底丰厚,姜棠则是没见过这么多的好东西,她心道,这么多的聘礼,她的嫁妆也得多些,得趁着没成亲前努力赚银子。一群小厮搬东西记东西,好一会儿才收拾好,直把姜家正屋前面的空地,东西厢房和正房剩下的那间屋子堆满了,姜棠和陆锦瑶等聘礼堆放好,这才准备去赢天下。姜家离得远,去还要提前过去。这一天天气好,按理说是令人心情舒畅的,可一大早正院的丫鬟就战战兢兢,不敢说话。韩氏来请安,都不敢触郑氏的霉头,请了安就退下了,生怕被叫住责问。也不知道是不是韩氏的错觉,她觉得婆母对她似乎不是很满意,她现在虽还管着家,可许多事交给了其他几房,尤其是四房,不仅管着大厨房,连侯府的庄子都让陆锦瑶管了。马上入夏了,庄子上是没什么要打理的事,可仍旧让韩氏心慌。秦王那边她糊弄过去了,韩氏以为没事了。今儿是五月二十六,顾见山姜棠订亲的日子。这会儿她可不敢有什么动作给郑氏添堵,就安安分分的,让她交什么权力就交什么权力。郑氏是不想看见韩氏,省着一不小心动了怒,压不住自己的脾气。若非长房,幼子也不至于连提亲都得托别人去,冯氏人是不错,可当亲娘的,谁能迈过这个坎儿,就算是做戏,她知永宁侯知,可姜棠和顾见山不知道。以前,郑氏还想过,姜棠是不是看重侯府的荣华,她虽能赚钱,可有钱和有权是不一样的,背靠大树好乘凉,可事到如今,她还是和顾见山定亲了。外人议论,再加上爹娘不在……郑氏如今觉得对不起两人,侯爷不让说,他们两个还以为是家里不同意亲事才弄成这样。哪怕定亲的时候高兴,可依顾见山的性子,一想到被赶出侯府,恐怕高兴的日子也高兴不起来。而这事的始作俑者,还日日来给她请安。若不是看在长子和长孙的份上,若不是看在现在这个境地不能打草惊蛇的份上,郑氏真想休了韩氏。这样的媳妇娶了真是让家宅不宁。有时郑氏也会想,好好的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爵位传给长房了,并未因为长子平庸就让四子五子承爵,郑氏自认没亏待过长媳,何故变成了如今这样。她曾问过永宁侯,若是侯府平安度过这次劫难,该怎么处置长房处置韩氏。永宁侯道:“若是让见风承爵,那侯府早晚有一日败在他手里。至于韩氏,远哥儿不能没有母亲。”韩氏是蠢不可及,可真把她休了,那顾宁远和长房的两个孙女就会有一个被休弃的母亲。自然,若是秦王继位,永宁侯也不能做什么。若是其他王爷继位,永宁侯会想法子保住长房的命,至于没了爵位没了官职,以后怎么过活,他且管不了那么多。郑氏叹了口气,那阵子韩氏穿得那样好,她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想,不知收了多少贿赂。若继位的不是秦王,那这些事又能瞒过谁。 独自生活的第四十一天倘若继位的是秦王, 这事永宁侯也不会轻易揭过半点不追究。有违家训,把家里弄的一团糟,让他来收拾烂摊子, 就因为一个从龙之功,就当做无事发生?这是能相抵的吗。永宁侯知道郑氏心里不好受, 他心里也不好受,朝中愈乱, 他现在只领着一个闲散官职,品阶虽高,可手中并无实权。前几日上朝, 吏部尚书上奏,如今太平盛世, 当立太子。虽并未明说拥立谁,可却有逼皇上立太子之意。吏部尚书言,立太子有利于朝纲稳固, 如今西北大捷, 有一位德才兼备的太子,可以振奋军心。当时皇上琢磨了一会儿, 然后问吏部尚书, “爱卿觉得哪位皇子适合被立为太子。”这句话后,整个朝堂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吏部尚书当即跪在了地上,“臣不敢……”而安庆帝却温和一笑,“爱卿不必紧张, 朕只是随口一问。”他挥了挥手, “爱卿不必跪, 起来吧。”吏部尚书抬头看了一眼, 赶紧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安庆帝道:“立太子的事朕也在斟酌,诸位爱卿能为朕分忧,朕心甚慰。”
永宁侯不知这话是真是假,但倘若他还没请立世子时,大房算计世子之位,视之为囊中之物,他大概会失望透顶。但从另一方面说,安庆帝年迈已高,现在退位颐养天年,总好过让几个儿子盼着他死了。何必等着兄弟相残父子相杀呢。天家,更无父子之情。毕竟,安庆帝也是这样过来的。永宁侯就是记挂父子之情才做了这些,他现在所做的皆是为了侯府,而顾见轩在督察院,算是韩氏父亲韩文柏的下属,虽然中间隔着数人,但还是不能轻举妄动。于顾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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