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这样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永宁侯喝了口茶水,朝堂中的事不能说,但家事可以说。“我觉得咱们家太招眼了,你看老四是状元出身,老五又握着兵权,一文一武……昨儿皇上说,西北告捷,收复一城,虽没圣旨下来,但见山定然立功了。”这等战功非拿几个人头能比,永宁侯叹了口气,又道:“你再看老大他们,各个身居要职。别人看,或许觉得侯府子孙争气,可大多数人会想,这朝中实职顾家就占了五个。”从前顾见风在鸿胪寺,还不怎么明显。而如今呢,人在吏部,管着朝中官员任职罢黜之事,也是实职。听永宁侯这么说,郑氏也觉得太招眼了。刚刚得知又打了胜仗的喜悦被冲淡,心里担心占了上层。跟她交好的那些夫人总说侯府有五个好儿子,哪怕是庶子,也教养得当,争气体面。在郑氏看,这是实话,她没苛待过庶子,便是有小娘,他们如今要孝敬的也是自己这个嫡母。从前的实话如今想起来反倒是别有深意。再有朝中动荡,像是悬着的一把剑,一旦和顾家有牵扯,定会受累。郑氏心紧了紧,轻声道:“这见轩也考中了,越发招眼了。”顾见轩殿试还进了几名,殿试考了第三十一名,赐进士出身,那边顾见风还想使使劲,把堂弟留在盛京,以便多加照顾。永宁侯道:“的确如此。”只是永宁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好主意来,最好的法子就是分家,但这个节骨眼分家,很容易惹皇上猜忌。臣子想明哲保身,也得看皇上愿不愿意。当真是进退两难。永宁侯今年四十九岁,比安庆帝还小八岁,他不该也不能想着分家,现在就让长房承爵。总不能让谁罢职,这也行不通。做臣子的,该为皇帝考虑,永宁侯把茶水一口闷了,只告诉郑氏,“见风那边,你去说一声,让见轩该去哪儿去哪儿,他才做官多久,就想着这种事。”为官最忌讳的就是结党营私,这刚来吏部几日,就这般招摇,是为官者的大忌。郑氏点了点头,“我一会儿让老大媳妇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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