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角,院子并不小,里面还有一个小花园。院子里种的最多的是松柏,已长了十几年,郁郁葱葱。不见花草,走过石拱门,再走一段路,就能看见正屋。正屋前一大片空地,用鹅卵石铺着,旁边一个木架子,上头摆着刀、剑、带着红缨的,是顾见山晨起练功的地方。春台在门口守着,嘴甜地喊了声姐姐,又苦着脸道:“公子今儿心情不好,姐姐当心些。”南香点了点头,自然不会多嘴问顾见山为何心情不好。她敲门进去,头一直低着,根本不敢抬,“五公子,夫人差奴婢来问问,公子何时空闲,好一家人一块儿吃个饭。五月上旬二爷回来的,五公子这回回来许还没见过二爷。”便是住在一个府中,因为不同时下职,不住一个院子,也不常见面的。南香说完,低着头静静等着顾见山说话。“最近军营事杂,过阵子吧。”南香:“那奴婢告退。”从始至终,南香看的都是脚前的一块地。等南香走了,春台进去把窗子开小点,他使劲嗅了嗅,屋子里没什么药味。春台和正院的丫鬟打交道最多,南香南雪心细如发,指不定怎么就发现了。顾见山扶着椅子站起来,慢慢挪到床边躺下。春台想过去扶一把,顾见山摆摆手,“不用,用过的纱布立马烧了,药渣也烧了,出去抓药的时候小心点。”春台哎了一声,“小的都记在心里呢,绝不给公子扯后腿。公子,昨儿宴几堂的月云来了,把锦棠居的账本送了过来,还有三十两银子的分红。除此之外,还送来了一些点心吃的。”顾见山强撑着点了点头,“你看着办,从库房挑些东西回礼,我睡一会儿。”春台看着顾见山,咬了咬牙,抬手擦擦眼角,按顾见山的吩咐选礼物回礼。中午明朝去大厨房提饭,带回来一看又凉了。菜都是好菜,要了鸡汤、蒜泥白肉、山药排骨,溜猪肝和炒菠菜,就是没一个热的。这还是明朝提着气快走回来的呢。春台道:“我去给热热。”明朝道:“要不明儿从外头酒楼买饭。”“你傻啊,外头买回来的就是热的了?”春台翻了个白眼,“我来想法子。”明朝:“你不会想找姜棠吧。”他虽在军营,但不是什么都不清楚。偶尔听到的名字,公子不时发呆出神,还有现在还剩下的锅巴,都显而易见地指向一个人。明朝还知道压缩饼干的主意是姜棠想出来的,不过,这不是他猜的,是公子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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