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有红糖枣汁的,糯米圆子的。咸的有猪肉丁油辣椒的,酸菜鱼片的,黄豆蹄花三种。陆锦瑶吃这些能吃饱,但还有顾见舟,男子饭量大,姜棠还得准备别的。磨豆子,煮豆浆,点豆花,这就花了半个多时辰。姜棠觉得配豆花最好的就是油条酥饼。油条得发面是来不及了,姜棠就烙了几块葱花饼。等卯时赵大娘过来,姜棠交代好怎么吃,这才拎着装满豆浆的食盒去正院。晨起风有些凉,到了正院,姜棠直接去了小厨房。正院小厨房有两位厨娘,一位姓李,三十多岁,瘦一些,看着特别干练。另一位姓孙,四十多岁,人有点胖,面相和善。两人对姜棠的态度很是客气,锅在哪儿调料在哪儿,厨房都有什么食材,一一说明了。“姜棠姑娘看缺什么东西,我去告诉采买的管事,上午一准备齐了。”孙大娘一脸福相,“我俩就给你打下手,你呀千万别客气。”这善意也不是无缘无故来的,姜棠是宴几堂的人,代表着四娘子的孝心。就算她做的东西再好吃,夫人也不可能把人要过来。既然如此,她们为什么要为难姜棠。唯一令两人诧异就是姜棠太年轻,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而且眉眼精致的像幅画。姜棠先问了夫人和永宁侯的忌口,虽然提前打听了,但还是问一问为好。两位厨娘的回答和南雪白薇一样,姜棠道:“早饭吃嫩豆花吧,我多调几样卤,让夫人多尝尝。”两位厨娘都没意见,围在一旁看姜棠怎么做。看了一会儿,还真能看出点门道来。一般厨子做菜会讲刀工火候,姜棠做菜没那么多考究,看着是干净利落赏心悦目,要是用读书人的话来说,就是少了匠气,多了灵气。怎么好吃怎么来。不过刀工也能看得过去。豆浆下锅煮,再用盐水点豆花。胃口不好之人最爱酸的,姜棠看大厨房没有酸菜,但是有醋,就用木耳丝黄瓜丝青菜丝鸡肉丝炒了卤,又用红薯粉勾芡。但一种卤肯定是不够,大厨房东西多,鱼虾肉都有。姜棠想着顾夫人一直胃口不好,先吃好消化的,就剁了鱼茸,用的醋和香油调味。给永宁侯做的和顾见舟差不多,葱花千层饼,猪肉丁油辣子的浇头。做好之后南香就带着丫鬟来传菜,姜棠道:“一碗豆花三勺卤,多的话会味道会重。葱花千层饼可以撕成小块泡在豆花里吃,一定要撕,这样才能把味道浸到饼里。”这回姜棠没有第一天给陆锦瑶做饭紧张,就算顾夫人和永宁侯不爱吃,她也不会面临失业的风险。南香点了点头,语气温和,“还得劳姜棠姑娘等一会儿。”孙大娘给姜棠搬了把椅子,做菜也是累活,再说姜棠还要管宴几堂的饭食,估计还没吃饭呢。南香也想到这点了,“孙大娘,你们看厨房有什么,给姜棠姑娘做点吃的。”这怎么好意思,姜棠刚要拒绝,南香就道:“在这儿歇歇,想吃什么就说。”四娘子一片孝心把人送过来,正院不能糟蹋这份心,这也是夫人的意思。说完,南香领着丫鬟们去传菜。顾夫人郑氏今年四十四岁,人保养的得体,就是初春一场病,让人瘦了一圈。因为这个,一连几个月,永宁侯都是歇在正院。早上也是和郑氏一起用饭。永宁侯人高马大,人有点黑,国字脸,看着有点怵人。在郑氏旁边坐着,把人衬得更瘦弱了。看着妻子一脸病态,永宁侯忧心道:“今日可有胃口。”郑氏无奈一笑,“胃口又不是说有就有的。”很快菜就全部摆上桌。桌上摆着豆浆豆花还有各种小料,永宁侯道:“这是豆腐脑?”郑氏仔细一瞧还真是,这东西算不上多名贵,晨起街边的小巷子里就有卖的。家里吃的多是玲珑小巧的包子、蒸饺、水晶烧麦这些。南香:“姜棠姑娘说是,卤汁有三种口味。”南香给两人一人盛了一碗,做主子的很少吃这些,她却吃过几次。比起外面的,这个豆花嫩得像水,在勺子里不会稳稳地待着,好像里面包着水,轻轻一戳就破了。一碗三勺卤,永宁侯爱吃辣的,就盛的猪肉丁油辣子的,郑氏先盛的醋香鱼茸卤。千层饼也用筷子给撕好,做好这些,就退到一边候着了。鼻尖是萦萦绕绕的香味,刺人胃口的酸辣味,丫鬟过来伺候一早不会用饭,南香南雪肚子也饿了。永宁侯对郑氏道:“尝尝。”郑氏用勺子舀了小口,豆花入口即化,有豆香味却没豆腥味。看着永宁侯把饼泡进去,郑氏也泡了一块。大户人家吃东西讲究,几乎不泡东西吃。但是永宁侯早年行军打仗,都是馒头米饭泡着菜汤吃,饭吃完了,菜也吃完了。那叫一个香,今天吃早饭,永宁侯竟还找回几分从前的感觉,“不错。”郑氏吃着饼片,最外面一圈泡软了,里面还是焦黄酥脆,汤汁在饼里,味道也好,一点都不油腻。
吃完一碗南香立刻盛第二碗,后面给郑氏盛的都是半碗,本来正院的碗还没手大,一碗也没多少。吃着酸味,胃口算是彻底打开了,郑氏指着猪肉丁油辣子的,“给我盛一碗这个。”她是看永宁侯吃的大汗淋漓,脸都吃红了。他都吃了三碗了,就是这个卤,都没要过别的。永宁侯:“这个太辣,你先尝尝能不能吃。”郑氏就舀了小勺肉丁油辣椒,吃得直呛嗓子,“不了不了,这也太辣了,要是没那么辣还能吃点。”永宁侯吃得痛快,大笑道:“下回给你做个不那么辣的,要不你少放一点,两样卤拌着吃。”郑氏点了点头,她是看永宁侯吃得开心,不知不觉就多吃了点。一边说话,一边慢慢吃,快吃完了,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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